凤元九退一步,登徒子便跟着进一步,就仿佛是捉弄老鼠的猫,在进食之前要把老鼠的恐惧全部捉弄出来才肯罢休一般。
退到第一十三步的时候,凤元九已然退到了悬崖边缘。
修士虽不虞坠崖殒命之危,但在比他修为高深出至少两个境界的登徒子面前,凤元九并不觉得自己有坠崖脱离的机会。
遂驻足盯着登徒子问:“贫道是否应该感谢你让贫道做了一个饱死鬼?”
登徒子淡然地看着凤元九,一双凤眸深邃如寒潭,无波无澜。
因姿容绝色,见惯了或欣赏、或贪婪、或觊觎、或龌龊、或青色等等各种目光的人,凤元九竟被他这再平静不过的目光看得有些惴惴。
凤元九紧了紧掌心中的剑,抿唇,思量着外公赐下那木牌帮他成功脱身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。
然而,登徒子并未给他足够的思量时间。
扬手间掌中便现出了一条玄色匹练,直接缠在了凤元九腰间,登徒子轻轻一拉,凤元九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,便被登徒子拉进了怀里。
这两日陷入登徒子怀里的次数似乎有些多,熟悉的玄色法袍,熟悉的清凉体香,却每次都是不一样的心境。
只是在被扯入怀里的瞬间便被下了剑,凤元九瞬间收起了龟甲,若有所思地问:“阁下并不是会委屈自己个儿的人。”
登徒子指尖从下颌顺着纤长的脖颈滑到蓝色道袍的领口止住不动,漫不经心地问:“所以呢?”
凤元九自知势不如人,只得凭头脑赌一把气运:“所以阁下若真对我有遐思的话,当日破庙初遇我便已经被你掳做炉鼎了。”
心中分明忐忑不安至极,偏偏一张仿若妖姬的脸清冷得看不出半分惧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