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教学楼前的梧桐树下抽了根烟,这才溜溜达达地上了楼,进了无忧班的教室。
无忧班也已经下课了,不过仍然有一群学员在围着樊东方问东问西,其中就有在课上大剌剌扬言想追求他的小女孩。
我倚在门口等了片刻,樊东方终于抬头看了一眼门口,看见我之后微微扬了下眉,开始收拾他的讲义。
学员三三两两的散开了,还有四五个围着他往外走,路过门口的时候,我顺手拿过了樊东方手里的水杯和讲义:“行了,樊老师稍后有事,有问题明天再问吧。”
学员们跟着樊东方到了休息室门口,又问了几句这才散了。进了休息室,樊东方一边洗手一边透过镜子看着我,不咸不淡地问我:“我怎么不知道我稍后还有事?”
我静静地看着他,沉默了一瞬,轻笑:“这么说你一会儿没事?”
“不,有事。”他慢条斯理地洗完手,没动桌子上的教材和讲义,拿起他的水杯和公文包往外走,“你有事就去忙,不用管我。”
我伸手拽他,没怎么用力,他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静待我的下文,我垂眼看着被我拽住的手腕,始终没吭声。
樊东方跟着我沉默了一瞬,言语间颇有几分无奈:“又闹什么脾气呢?”
我忍不住笑了,抬眼,笑吟吟地看着他,问:“樊先生,是我在闹脾气还是你在闹脾气?”
樊东方失笑:“我稍后是真的有事,怎么成了闹脾气了?”
我没有松手,反而又添了几分力道:“早上的时候你约了我到你家吃饭,但是,显然你现在所谓的有事跟我无关。”
我用行动摆明了我的态度——不说清楚甭想走,用我们之间的即有约定说明了我所认定的事实——你就是在闹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