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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,就在七皇子被六皇子带进宫中不久,七皇子的生母丽妃就得了信儿,她本想来见皇上,却不得其门而入,想了一夜,她便一早去太后跟前哭诉。

太后年纪大了,行动不便,便让皇后跟着跑一趟,看看是什么情况,左右都是太后的孙儿,事情尚未明朗之前,她是不会多言的。

皇后原本是不耐烦扯掰这事儿的,打人的被打的都与她无关,以三皇子如今的心性模样,莫说太子,能当好皇子便不错了,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心思去趁机打压谁,更何况,她儿子的命还是六皇子救回来的,便是她再怎么过河拆桥,也不能不念这份恩情。

只是丽妃得了太后的旨意,又在皇后跟前哭哭啼啼,大有她不出面走这一遭,就要哭到天荒地老的架势,再加上其他妃嫔的拾掇,皇后便也就点了头,带着众人一道过来了。

瑶妃一早就得了信儿,此时早已摆好了架势,迎接众人。

还不等瑶妃对皇后行礼问安,丽妃便迫不及待道:“我儿子在哪儿?你快把我儿子交出来!”

瑶妃道:“元枭正在偏殿养伤,我带你过去。”

“不用你好心!你儿子砍了我儿子的手臂,这笔账我不会轻易算了的!”

皇后微微蹙眉,出声道:“丽妃妹妹,先去看看元枭吧。”

于是,一行人便到了偏殿,瑶妃停在门外没有动作,皇后正犹豫着,丽妃已经小跑着进了屋,片刻后,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喊:“我的儿!你的手臂呢?你的手臂怎么断了?”

昨晚的事,皇后略有耳闻,却不知六皇子竟然将七皇子的手臂给砍断了,此番听到丽妃哭诉,她不由看向瑶妃。

瑶妃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何情况,只隐约听闻,元枭昨日在灯会,不知怎的与云儿遇上了,刚巧宁昶也赶到了,见元枭戴了面具,又是天黑,一时没认出来,许是生了误会,便命人将他伤了。”

“我儿已经这般凄惨,你竟还要污蔑他!”丽妃在屋里也听到了瑶妃的话,当即气得冲出来,浑身发抖:“你们母子两简直欺人太甚!”

瑶妃道:“事实真相如何,待皇上查明之后,自会有定论。”

丽妃冷笑一声:“你是宠妃,仗着皇上对你宠爱有加,昨日拦着不让我见皇上,为的不就是进献谗言吗?”

皇后低斥一声:“丽妃,慎言!”

“我慎言什么?我自知没有靠山,平日里谨小慎微,唯恐得罪了谁,结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儿被人无故砍断了手臂!”丽妃说着说着痛哭起来:“我可怜的儿啊!”

皇后蹙眉,耐着性子劝道:“丽妃,事情尚未彻查清楚,你如此这般,有些不妥吧。”

丽妃道:“我不妥?我儿好端端被砍断了一条手臂,还不许我说实话吗?我儿做错了什么?不就是拉扯了那农家女么,那又如何?不过是个……”

“你既然知道元枭拉扯了云儿,就该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!云儿是他未过门的嫂嫂,他避嫌尚且不及,怎能拉拉扯扯?”皇后打断了她的话头,道:“你先进去看看元枭,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。”

“我看什么?看我儿的断臂吗?”丽妃却毫不领情:“再说,凭什么就是我儿拉扯了那贱女,而不是那贱女攀附我儿?”

“丽妃。”瑶妃沉下脸,她本就是明媚张扬的五官,卸去了平日里温柔甜美的笑意,微微上挑的凤眼冷冷望过去,气势魄人,好似全然变了个人,她冷声道:“当着皇后娘娘和众位姐妹的面,我给你和元枭留几分颜面,你却不知好歹,元枭是什么性子你难道不知?他往日里有多荒唐你难道不闻?”

“云儿相府精心养大的千金,是我精挑细选的儿媳,是宁昶心悦的正妃,你若再敢胡言乱语,就莫要怪我不顾及多年姐妹情分。”

丽妃瑟缩了一下,思及重伤的七皇子,她复又挺起了胸膛:“你我有何情分所言?当年元康为了点小事伤了我儿根本,今日又为了个贱女断了我儿的手臂,如此大仇,你竟还妄想与我有姐妹情分!”

瑶妃眼底的冷色愈发的浓郁:“当年宁昶险些命丧他手,在你眼里竟是小事。难怪元枭草菅人命,原来是你这个当娘的教导无方。”

周围寂静无声,皇后看着咄咄逼人的瑶妃,若有所思,其他妃嫔更是不敢多嘴,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跟来看这热闹。

丽妃气得面目狰狞,她当年也是大丽国最有名的美人,为了议和,被送进了皇宫,那时的皇上正值壮年,对她也十分宠爱,可是这一切都因为面前这个女人的到来而改变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