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兮娇这几日一直进进出出,很忙的样子,听说是为了她接手的袭衣斋的事情,钱氏并没放在心上,甚至还暗暗的嘲讽,一个才从江南来的小丫头片子,懂得什么是生意,袭衣斋原本是极赚钱的,如今落在这个小丫头片子手里,不知道会没落成什么。
钱氏觉得还可以看一阵,到后来这个贱丫头管不下去了,自然会来求助,到时候她甚至可以以便宜的价格盘下来。
昨天袭衣斋发生的事情,她也听说了,不过这是信康伯府闹出来的,跟她没什么关系,看热闹就行。
钱氏现在全心全意的等着侄女过来,什么事情等侄女过来再说。
“夫人,侯爷请您过去。”一个婆子急匆匆的进来禀报。
“什么事这么急?”钱氏不以为然的道,随手拿起一支钗子看了看,这是她为侄女挑选的,钗子上镶的玉成色不错。
“不知道,听说大姑娘回来了。”婆子继续道,“老奴方才听路上遇到的丫环说的。”
“大姑娘回来了,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钱氏一愣,手中的钗子放下,脸色沉了下来。
“奴婢不知道,就是说……有人看到了大姑娘。”婆子呐呐的道。
“走,去看看。”钱氏站了起来,转身对习嬷嬷道。
书房里,虞瑞文坐在上面,眉头紧紧的皱着,看着站立着的两个女儿,先是扫过虞兮娇,而后落在虞竹青的身上,上下仔细一看,脸色立时沉了下来:“回府了就不会换一身衣裳,让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府上把你怎么了?”
“父亲!”虞竹青咬咬唇想解释。
“父亲,大姐每年去往庵堂,是您的意思吗?”虞兮娇拉了一把虞竹青,凝视着虞瑞文问道。
被小女儿清澈的眼眸一看,虞瑞文莫名的觉得不安,侧过头低咳了一声,这才道:“这些事情都是你母亲和你大姐商议的,这么多年一直没改过。”
“大姐的亲人过世,想祭拜并不算什么,但是像大姐这样,每年都要花那么长时间去祭拜,甚至还被一个恶尼看管起来,禁了所有的自由,恐怕只有那等犯了错事的世家千金,才会如此的吧!”
“看管起来?这话从何说起?”虞瑞文一愣。
“父亲,恶尼女儿已经带了来,今天过去的时候,不但拦着我们,而且还带着另外两个恶尼上来打我们,说什么生死不论,自有夫人为她做主。”虞兮娇不慌不忙的道,“如果不是父亲给女儿的马车夫,恐怕这时候女儿已经被打残了。”
“怎可如此放肆,把人带进来。”虞瑞文先是愕然,而后大怒,厉声道。
马车夫押着女尼进来,女尼呜呜叫着,嘴里被塞着一块布,看到上面坐着的虞瑞文,脚下一软,跪了下来,眼泪鼻涕一起落了下来。
“父亲,这就是囚禁、监管着大姐的恶尼,这么多年这个恶尼不但限制大姐的自由,还让大姐没日没夜的绣花,绣品让她都买了,钱也被她贪了,大姐甚至还比不得穷困人家的一个绣娘,住的还是漏雨、漏风的房子。”
虞兮娇说着对徐嬷嬷挥了挥手,徐嬷嬷上前两步一把扯出堵嘴的布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