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兮娇嘲讽的看了看她,往日在兰萱县君面前一口一个姐姐的模样,而今看着比陌生人还不如,是凉薄还是狠毒?
“娇儿呢?”钱氏看向虞兮娇。
“我的手伤了,恐怕也不能在这里帮着守灵。”虞兮娇受伤的手稍稍动了动,柳眉蹙起,看得出很痛。
“你们两个都离开灵堂,留雪儿一个人在,终是不太好。”钱氏不悦的道。
虞玉熙没说话,抬眼看了看钱氏,看着柔顺的很。
既然过来帮忙,又是安氏的晚辈,虞兮娇和虞玉熙其实都应当在这里守一会灵,帮着征远侯府在客人来的时候,哭着抹抹眼泪,或者烧一些简单的黄纸之类的祭品。
征远侯府的大房真正论起来的小辈,一个都没有,唯一的一位征远侯世子如今还在江南没有回来。
“表妹,两孩子身体都不好,不用在这里守着,其实最应当守着的是世子。”宁氏见钱氏不悦,急忙劝道,而后又叹了一口气,“只是这孩子……”
话说到这里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了,难不成不肯回来?”钱氏扬眉,声音拔高了几分,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世子的生母和姐姐都过世了,他还不回来?难不成对于他来说,生母和姐姐之死还不重要?身体有病也可以回京城慢慢的休养,又不是一定要呆在江南的。”
“表妹,此事……算了,只希望他能快速回京,能赶得及送她们母女一程,否则可就真的是大不孝了。”
宁氏欲言又止之后,终究还是露了一些口风。
虞兮娇抬眸看向宁氏,长睫下眸底一片嗜血的寒意,梦境中,弟弟就算是死的那么惨,最后还被人认为只顾着自己的身体,不愿意回京操持生母和姐姐的丧事,最后皇上动怒,革了弟弟的世子之位,落到二房头上。
但其实那个时候弟弟已经死了许久。
心口处如同尖刃在扎,身败名裂,那是二房为弟弟准备的,如今却都要还给他们……
“征远侯世子……还真是不懂事啊!”钱氏感叹了一声,“他小的时候……”
“夫人,我和二姐能去休息吗?”虞兮娇淡冷的开口,不客气的打断了钱氏感慨的话,直接摆了脸色。
钱氏恼怒的瞪了虞兮娇一眼,脸色沉了下来,却不得不应下这话:“你们都去休息吧。”
“表妹,我派人带她们去休息。”宁氏冷冷的看了虞兮娇一眼,也不敢生事,吩咐过来两个丫环引着她们两个离开,灵堂之边有虞兰雪照看。
客房还是昨天的客房,不过昨天的客房是为了款待昨天来贺喜的客人,今天的客房却是为了款待今天来送祭礼的客人。
同一批客人,同一个地方,却是天差别的两件事情,还真是让人觉得讽刺。
征远侯府为她们安排了两间客房,就在附近,虞兮娇的是最里面的,虞玉熙的靠在她边上。
两个人也没什么话可说,各自进了自己的屋子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