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铎一打方向盘,说:“现在晚了。”
“……”周意也没有很失望,问之前他就预料到大概率会是这个结果,一时间不知道该为自己料定了江铎开心,还是该为再一次被拿捏得死死的糟心。
那天江铎和罗靖宇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,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江铎都没怎么闲下来过,节奏快到周意这个旁观者大气都不敢喘,耽误江铎一秒他都会觉得自己罪大恶极。
汇报工作通常都在晚饭的时候,偶尔江铎加班,周意就把当天发生的事发到他的微信上,每逢一、三、五,江铎都会尽量抽空帮他答疑,实在没时间就让他把问题汇总,得闲时一起解决。
江铎在处理事务方面的决断力总是让周意艳羡又害怕,羡慕的是好像所有难题到了江铎面前都会迎刃而解,害怕的是他和江铎好像并没有活在同一个世界里,他们之间的距离,几乎可以用天堑来形容。
时间久了周意竟然生出了些危机感,在许秘书和江铎的指点之下跌跌撞撞地摸索了一个多月,总算摸到了点门道。
十二月初,罗靖宇带着新项目在初冬的第一场雪时出现在江铎的公司里,一切终于尘埃落定。
庆功宴上江铎陪着罗靖宇喝了几杯酒,坐下没多久就看了四五次时间,蒋锐在他身边坐下半开玩笑地问:“怎么,家里有人等着?”
江铎放下酒杯说:“我有点事要先走,你帮我看着点。”
蒋锐视线追着他:“什么事这么急啊?”
江铎没答,过去和罗靖宇说了几句话,罗靖宇笑眯眯地冲他扬扬手,他便拿起外套离开了包厢。
赶回家时路边花坛里的雪已经积起来了。
江铎带着一身霜雪气推开房门,屋里开着空调,暖融融静悄悄,周意只穿了薄薄的t恤长裤趴在书房的桌子上睡觉,乱七八糟的资料从桌上掉到地上,还有几张飘到了客厅的地上,室内室外都是一片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