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意喝的不少,晚上需要有人照顾,薛逸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送周意回他自己家,让他的家里人知道他为了孔宴把自己折腾成这样,估计又要采取强硬措施,结果可能会适得其反。
薛逸家倒是可以去,但从这里过去要两个小时,算来算去,还是回江铎那儿最方便。
周意大概在外面冻得狠了,到了车上还算老实,江铎开了空调,他在后座拧了半天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了。
半个小时后江铎把周意从后座拉出来架进电梯扶进家门,在沙发和客卧之间犹豫了半分钟,果断把周意弄去了浴室。
江铎很多年前就从家里搬出来自己住,他的私人空间装修很简约,色调是冷硬的黑白灰,视觉上给人一种整齐凌厉的感觉。
他对家具物件的摆放方面有很高的要求,务求一眼扫过去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,至于这个“突兀”怎么定义只有他自己知道,家政阿姨只知道打扫前要拍照,打扫之后要把挪动的物件完全复原。
眼下屋子里多了个人,对江铎来说是难以忽视的突兀,但这突兀又一时半会儿无法抚平,他只好尽量忽视那股妨碍他思考的违和,简单地把一身酒气的周意用温水冲了一遍。
洗到一半,周意哭起来,闭着眼睛没有声音,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江铎头疼地抽了张纸巾帮他擦掉眼泪,用吹风筒吹干他的头发,出去找了身睡衣帮他套上,最后把人放到客卧的床上。
“孔宴……”
困到这个地步还在想孔宴,简直无药可救。
江铎看了眼时间,晚上十一点半,给薛逸发了条消息报平安,薛逸立即回复过来千恩万谢。
离开房间时江铎没有关门,自己卧室的门也整夜开着,以防周意半夜出什么事他听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