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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萧乐心里也明白一件事情——按照林宴锦一贯的【哔——】性来看,第二天他肯定会又换一个属性,至于究竟是什么属性,萧乐便不得而知了。总之,拥着林宴锦的萧乐,难得的又睡了一个好觉。

第二日一早,林宴锦果然没有让萧乐失望。

萧乐是被一阵凳子倒地的声音给惊醒的,她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林宴锦的住处睡着的。萧乐一面感慨着还好这一次林宴锦没有将她给推到床下去,一面睁开了眼睛去看究竟是怎么回事,谁知她刚一睁开眼睛就抑制不住的全身僵硬起来。

因为就在她的面前,一个着了白衣的人正悬挂在房梁上,足下是倒地的短凳。

萧乐用片刻的时间想明白了是有人在这房间里面上吊,又用片刻的时间反应了过来上吊的人竟然是林宴锦,然后她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床冲过去将林宴锦给救了下来。

好在萧乐醒来的时候林宴锦才刚刚上吊,而萧乐又救得及时,林宴锦被萧乐给拖下来之后只是面色难看的咳了几声,并没有什么大问题。

将林宴锦给扔到床上,萧乐面无表情道:“你今天又在玩什么花样?”

听了萧乐的问话,林宴锦又是几声呛咳,接着他捂着胸口抬眸看萧乐,眸中泛起些许忧愁道:“若我这般无用,还只能带给阿乐麻烦的人,还是死了比较干净。”

萧乐毫不迟疑的道:“你死了才是我最大的麻烦。”

林宴锦因着萧乐的这句话全身一颤,忍不住要了唇苦笑一声,黯然道:“是了,活着是个累赘,死了也要给人添麻烦,我当真是不该存在与这世上的人……”他一面这样说着,一面便紧紧拽住了自己的袖口,接着攒了力气便要往一旁的墙上撞去。还好萧乐自先前便一直仔细的盯着他的动作,一见他有异便直接冲了过去将他拉住,否则这一下他一头撞过去定然是头破血流。

寻死不成,林宴锦只得垂下了眸将萧乐一把抱在怀中,涩声道:“阿乐你不该这般护我,你越是这样,我便越觉得愧疚。”

从林宴锦的话中,萧乐听出了不寻常之处,她连忙开口问道:“为何?”

“因为我们是仇人。”林宴锦低笑一声,满是自嘲的意味。

萧乐怔了怔,继续追问,林宴锦却不肯再说了,只是沉默的在床边坐了下来,间或抬眸看萧乐一眼,似是在寻个萧乐没有注意到的时机继续寻短见。萧乐哪里会猜不到他的意图,当下穿好衣衫收拾好之后便拉着林宴锦走出了院子,一面走一面道:“今日你同我一起去书房。”

林宴锦破天荒的不肯同萧乐一起前去,倒是萧乐说什么也不肯让林宴锦离开自己的视线。照萧乐看来,他刚一醒来便找了条白绫上吊,上吊不成又要撞墙,若是放他一个人在院中,指不定她回来看他的时候他就成尸体了。

然而带着林宴锦去书房亦是十分困难的,一路上林宴锦愁绪不断,时而吟一句忧伤至极的诗,时而又对萧乐说肝肠寸断的话。且一路之上见河就要跳,见墙就想撞,见布条就想扯下来上吊,萧乐几乎是耗尽了心神才将他给拖到了书房之中。而一直到走入书房看到了等在书房之中的萧妙时,萧乐才开始无比怀念昨日的林宴锦来。昨日的林宴锦虽然老是哭,但只要她摸摸他的头说一声别哭就够了,今日的林宴锦却是跟他说什么都没用,只是一心想死。

第三次见萧乐将林宴锦拉进书房,萧妙已经不怎么惊讶了,只是满脸小心的不敢靠近萧乐和林宴锦,低咳一声道:“主子,今日……姑爷该不会被我给吓到吧?”

萧乐摇头道:“不会。”其实她更怕林宴锦会将萧妙给吓到。

事实证明萧乐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,因为这日萧妙很不巧的在头上别了一根簪子,他走上前来正要同萧乐说话,林宴锦便盯上了那簪子,只见他上前一把将萧妙头上的簪子给扯了下来,然后动作极快的朝着自己的心口插去!

萧妙头上的簪子被拔掉了,却根本来不及反应。好在萧乐在来的路上已经习惯了林宴锦自尽的节奏,一见林宴锦拔簪子便有了动作,一把便捉住了他的手腕。

根本不理会林宴锦满眼的生无可恋,萧乐将林宴锦手里的簪子给扯了回来交还到萧妙的手里,淡淡道:“说正事吧。”

“……是。”虽是这般答了,但萧妙的目光依旧落在林宴锦的身上。将簪子重新插回发上,萧妙竭力保持着平静,见林宴锦依旧睁大了眼睛对自己头上的东西虎视眈眈,一副随时可能扑上来抢东西的样子,忍不住又退了好大一步,这才恭恭敬敬对萧乐道:“今日一早我收到容家的书信,说是过几日容家少爷会来滁州一趟,到时候顺道来萧家住上几日,谈谈生意上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