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的时候,她同期和她一起来公司的女同事扭着胯,踩着高跟走了进来。
“听说你儿子生病了?”女同事拿着搅拌棒一边搅拌一边吹去热气,“怎么样,现在好了吗?”
姚母勉强笑笑:“好差不多了,谢谢关心。”
“好了就好。”女同事对她展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,“前两天看你脸色不好,都不敢来跟你说话,幸好已经好了——不过要我说,也是你当年不明智,干嘛那么着急结婚生孩子,自己一个人随心所欲的不香吗?看看我,挣的钱全都给了自己花,你呢,又要顾老公,又要顾孩子,拼死拼活拼成个黄脸婆,到头来老公惦记的永远是外边儿的,儿子有了媳妇儿也不会把你这个妈当回事……女人啊,注定可悲。”
女同事踩着高跟鞋走了,空旷的茶水间只剩下了姚母一人。
手机“滴”的一声响,在寂静无声的环境里显得尤为突兀。
姚母疲惫的拿起手机,看到最上面来自宋逸医生的回信。
强行凹出来的女精英、慈母的形象,第一次在这无人窥看到的空间崩塌且扭曲。
【宋逸:综合姚琦的整体情况来看,他只是缺少陪伴,渴望家庭温暖,我方不建议入院或是强刺激的药物治疗,还是希望您与先生可以抽出时间,用爱感化。过程可能会久一些,需要您与先生多一些耐心,您与先生的不便之处我也理解,但孩子已经生了,他是您跟先生爱的结晶,身体里流淌着您跟先生的血液,工作再怎么重要再怎么忙,总也不至于比自己的亲骨肉还要重要吧。】九月,属于学生们的狂欢假日在所有人的哀嚎中痛苦结束。
姚琦收拾好自己的行李,满心期待的推开屋门。
昨晚母亲亲口答应要开车送他去学校,这还是他近几年来第一次有人陪着一块儿到学校报到。
姚琦既期待又紧张,还有一点纠结。
他担心母亲送自己会耽误工作的事情,可此时此刻的他,又不想做个懂事的乖宝宝,大方的将母亲让给工作。
姚琦觉得自己真是太自私,太不懂事了。
但自私令他愉悦,不懂事让他感觉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