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一个如此平静安详的夜晚,他们刚刚接过吻,相拥入眠,在他做了个和往常一样平淡的梦醒来之后,决定了离开。
这个决定不过三秒钟,季深秋就起身走了。
他在阳台坐了一会儿,喝了水,甚至没有抽烟。
他没有任何想带走的东西,只是从程煜行那拿了些现金,就悄然无声的离开了。
人,感情,相爱,欢愉与痛楚的复杂情感纠缠起来,他和这个男人的羁绊悄然无声的刻在他骨头上,融入他的血肉之躯,占据他的生命,他的灵魂,他曾以为后半生就要这样晃晃度日,以欺骗自己的方式将他们融合在同一个生命里,可一把无形的剪刀却直接割断了绳索。
没有犹豫,依恋,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他决定放过自己。
他到火车站买了张就近的车票,坐了一天一夜,下车后在陌生,些许破旧的火车站又买了张大巴车的,像一场儿时向往的冒险旅途,漫无目的的逃亡。
或许逃亡并不确切,只是单纯的离开,头也不回的走。
在两天之后,他终于花光了所有的钱,吃了最后一块面包,身无分文后在一个距海很近的渔村停下了脚步。
已接近黄昏,辽阔的海边一望无尽,他顺着海岸线漫无目的的走。
他谁也不认识,也没有钱,走到双腿酸软,左腿麻木几乎失去知觉,在路口坐了下来。
附近的村民和小孩,路过的时候总会抱着好奇心看他,并投来善意的目光,只是老人总是操着他听不太懂的方言,沟通无果,就起身离开了。
他从这里一直坐到晚上,看天边落日黄昏,把整片天,整片海都染成红色的火烧云彻底落下来,换上杯盏星空,他才察觉出自己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