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时应该追上去,或许还能追到人。
想到两个人隔着这么近的距离,曾经就隔着那么近的距离,却?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,他就一阵难受。
当时阙安坐在门?外?,他在洗手台上看见那片泥泞的时候,就应该追问下去,到底去哪儿了。
他放下符纸,一张张翻看着照片。
上面的照片全?是在容创实验室偷偷拍到的,是容创的一部分?罪证,作为资料保存在他手机上。
其中?一张照片上是摆在一起摆成一排已经死亡的狼群,在雪白?的床单上显得格外?触目惊心,血痕顺着裂开的伤口一直往下流,从胸口处剖开的口子比毛绒绒身上的更?大。
秦郁之垂下眸子,翻到另一张照片上。
照片里一个硕大的狼头正摆放在实验台上,上面插满了导管,连接着仪器,狼嘴里嘴锐利的两颗狼牙已经被拔了下来。
秦郁之深吸了一口气,闭上眼睛缓了缓,又慢慢翻到另一张照片。
这张照片是张侧面图,根本看不出什么物种,血淋淋的身子里只?能勉强分?辨出内脏,分?别用蓝色记号笔标记了123,看上去理智而残忍。
这些秦郁之已经看了无数遍,但每看一次,都仿佛能身临其境般体会到当时狼群的痛处。
当时阙安和毛绒绒也会在里面吗?是怎么逃出来的,有多少狼群惨遭灭口?现在残余的狼群又在何处?活下来多少?
秦郁之无从得知。
以?前的法律法规对于野生动物的保护还没那么严,就算有人猎杀,判刑也不会太过严重。
况且真要是好几年前的事,估计也没人能记得清。
车缓缓停在山脚。
他许久没来过敬辞山了。
这里和原来没什么不同,都是一样的苍凉破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