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派人打探过秦郁之。

这人从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,从五岁时就养病出了国,一待就是好几年,秦郁之的病危及心脏,做了好几次手术,二十几年里至少有十几年是在医院度过的。

容创本以为这人就是个病秧子,压根没什么威胁性,直到在酒会上,无意听见秦郁之和他人洽谈时,说话还尚带有一些稚嫩的棱角感,不够圆滑,也过于天真,一看就知是刚进入商圈没几年的新苗子。

但他口中脱口而出的一些角度新奇的看法,却与曾经教自己的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的观点如出一辙。

全然不像是在病床上窝了十几年的人能有的气场和格局。

那时候容创就知道,秦郁之这人如果有一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,成为敌对方,那必是两败俱伤的局面,也暗想最好不要有那么一天的到来。

没想到说什么来什么。

秦郁之今日穿了黑色的风衣,整个人瘦削白净,完全被大衣裹住,像是挺拔的雪松,高高直直,看起来有种肃冷感。

容创目光落到他细长的颈间和微颤的身子上,礼貌开口道:

“秦总似乎很怕冷啊。”

病了多年的人都是这样,稍微点寒就受不住。

未待秦郁之开口,赵安就冷冷道:

“不劳容总费心。”

容创微微一笑,也不介意,侧着身子伸出手,做了个请进的姿势:

“实验室条件有限,环境稍微有些简陋,秦总不要介意。”

容创口中说的简陋,但事实上实验室的配置可以称得上是顶尖。

进门就是一片纯白,墙壁地板,包括来来往往的实验人员,穿着白大褂,带着口罩和无粉乳胶手套,还有些带着护目镜。

实验室内陈列着颜色纷呈的试管、颗粒状物质和连接着电脑的大型仪器,除此之外,还有摆放在桌面上,用红色标签标记的的颗粒状、胶囊状药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