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带着侵略性的少年仿佛隐回了影子里,和黑暗融为一体。

秦郁之愣了一秒。

他垂下双眼,伸出手摸了摸阙安被汗水浸湿的额前碎发。

天色大亮。

距离昨晚已经过去了一整夜。

洁白的大床上终于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。

阙安睁开眼,刚好对上秦郁之的眼神。

见他醒了,秦郁之站起身来:

“醒了?”

从昨晚回来到现在,已经快过了十二个小时了,也就是说阙安睡了整整半天。

秦郁之松了口气。

这半天对秦郁之来说不可谓不煎熬。

昨天阙安的状态看起来着实心惊,又碍于阙安头上这对黑色的耳朵,没法去叫医生。

他一直守着阙安,时不时过个两分钟就抬眼望一眼床上的人,探体温探气息和血压脉搏,刚探完没几秒钟又不放心,端来冰水给阙安冰敷,然后再探体温探气息和血压脉搏。

如此这般无限循环。

阙安坐在床上,捂着头,眼神迷茫的望着秦郁之,像极了电视上被车撞后失忆的偶像剧男主。

秦郁之悬着心,生怕他下一句就马上开口灵魂三问:

“你是谁?我是谁?我在哪儿?”

幸好现实并非如此烂俗,阙安多出的一双耳朵并没有篡改他的记忆,阙安揉了揉头,气息很弱:

“……我,我好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