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叹口气,试着对下面吼道:“阙安,你去找找这附近有没有人。”

二哈刨树的动作一愣, 抬起头来看着他, 冲着他汪了一声,接着撒开小短腿儿往林子外跑。

秦郁之:……

秦郁之眉心一跳,对阙安智商感到无奈的同时, 也意识到一个问题。

刚才阙安轻易就能理解他的话, 所以他在做狗的时候也肯定能听懂人话。

初见面的怀疑,相处时流露出的马脚, 现在终于有了实质性证据。

所以这狗在打碎家里的十几个法国陶瓷碗, 装作听不懂他的斥责, 冲着他摇尾巴流口水卖萌的时候,他就不该轻易放过他。

既来之则安之,一时半会儿阙安也跑不回来,秦郁之索性把阙安的毛绒外套铺在树上, 垫着坐了下来。

反正也穿不上了。

秦郁之倚在树干上,不由得觉得好笑,好笑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心酸。

活了二十多年,头一遭体会到在树上挂着下不来的心情。

天色已经快黑了,夜风夹杂凉意朝他吹来。

这附近人烟稀少,交通也不是很便利,况且还是大半夜,应该没人会到这边来,说是让阙安去找人,但实则希望渺茫,不出意外的话,他和这只狗估计要在这儿过一晚上。

在郊外过夜,如果准备齐全,支好帐篷,备好望远镜,有着一大片星空和辽阔风景,那就叫浪漫野营。

而像秦郁之现在,吹着呼啦啦夹杂着烂叶子和沙子的狂风,快被冻成傻逼,身边只有只汪汪汪傻叫的二哈的这种情况,通常被称为落难。

秦郁之缩了缩身子蜷起来,尽量减少散热面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