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的风刮得迅猛,但阙安睡得很香。

他想起当初初见阙安时,这狗躺在雨夜中,雨水顺着他毛发低落下来的样子让他产生了这狗很可怜的错觉。

后来他才发现他错了,狗就是狗,不只是种类,还有脾性。

虽然这狗有些时候还挺细心。

第二天清早,秦郁之问起桌上那杯温水:“昨天我床头柜那杯水是你放的?”

阙安吃着足足比秦郁之碗里多出一大份的早餐,一嘴一个热狗肠:

“是啊。”

“我看你半夜不睡,每天凌晨三点都出来晃悠一两圈,怕你再出来吓人,就提前给你备上了。”

秦郁之点点头,道了一句谢谢,虽然只是一杯水,却让他心里升起一种久违的微妙感。

好像他半夜醒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,又好像失眠的时候有人陪着一起他失眠。

阙安一张嘴,一半用来吃东西,另一半用来吐话:

“你下次别老跑出来了,晚上要醒了你就闭上眼再睡,别老半夜起床。”

秦郁之喝了口粥:“习惯了。”

阙安“嗯?”了一声:“习惯什么,半夜起床?”

秦郁之几不可闻叹了口气:“失眠。”

习惯了失眠。

阙安噢了声,活了大半狼生,躺着就能睡着的他不理解失眠什么意思:“那不失不就得了,我看你前天晚上起来了三次。”

秦郁之瞄了阙安一眼:“你看见了?”

阙安喝了口豆浆,嫌弃的砸吧砸吧嘴里甜滋滋的味道:“没,我听见了。”

沉默半晌后,秦郁之奇怪的看了阙安一眼,似是带着点揣摩意味道:“……那你耳朵还挺好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