蜜蜂在河上恨恨盘旋,盘旋了几分钟,得不了手只能嗡嗡嗡飞走。

危机过去,湿淋淋的两个人瘫倒在草地上,身上还残余着蜂蜜的香味。

阙安一闻到这味道就条件性反射想吐。

他从未经历过这么漫长艰险的路程,艰险到人差点就没了。

单眼皮的狼眼被蛰成了肿眼皮,他顶着肿眼皮,极其诚恳,语气平静温柔的对崽崽轻声讲话:

“我俩上辈子什么血海深仇,你这么恨我。”

崽子的脸蛋也好不了多少,一边一个蛰出的大红包,跟没涂匀的两坨腮红一样。

大红包有点痒还有点痛。

他挠了挠大红包,顺手还贴心的帮阙安挠了挠。

狼头肿成猪头的阙安:……

他丢下孩子掉头就走。

经过这几天崽子已然变得十分敏锐,阙安刚一掉头,崽子眼疾手快抓住尾巴,吊到他尾巴后面,高兴的一路蹭着泥巴一路被带着走,高兴极了。

过了半小时,阙安看向前方露出一个角的庙宇,激动得快要落泪。

终于到了。

庙里从未有过的热闹。

原本冷冷清清的破庙围满了人,秦郁之的父母——秦氏董事秦业和秦夫人,以及救援队全都在庙里。

孩子丢了已经快一周了,救援队带回来的消息全是:掉下悬崖、被狼叼走、找不到人迹……这些消息随便单拎一个出来,孩子都活不下来。

但秦业下了死命令,生要看到人,死要看到尸。

于是救援队搜了七天七夜,甚至连直升机都派上了。

旁观者默然惋惜,知道孩子大概率早已一命呜呼;秦家人难断执念,抱着誓死找到孩子的执念和孩子尚有一线生机的妄念日复一日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