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沉默之后许勇山说:“那也只能先这样,我们自己掏腰包把这钱先填上算了,钱还能再挣,口碑差了就回不来了。”
厨房又是一阵沉默,半晌传来两声长叹。
那天晚上,许文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凌晨三点,他悄悄爬起来,没想到床一动,他弟就感觉到了,闭着眼睛在身边瞎摸半天,发现是空的。
许知远迷迷糊糊喊:“哥……”
许文远赶紧把手放回他头上摩挲:“我上厕所,你睡吧。”
许知远哼哼着闻了一会儿他哥的味道,终于又睡去了。
许文远跑去阳台上站了好大一会儿。
这座城市很大很好,初来乍到的时候他信了许勇山的话,少年人初生牛犊不怕虎,到底对未来是有期待的。
但活久了许文远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在海上漂泊的夜船,无边无际没有方向,还处处是暗礁一不注意就头破血流。他想起自己刚来那会儿最大的担忧就是穷,没有钱,后来许家的包容让他慢慢适应了,但现在,这种落不了地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了。
钱果然是个好东西,到哪儿都一样。
黑暗里,许勇山和蒋晓梅屋里的灯也亮了几乎一夜。
第25章 25行走的荷尔蒙
国庆长假的时候,许家兄弟约了梁辰梅景出来吃烧烤,本来没打算叫汪洋的,结果被他在半道碰上了,这人抱着梁辰的胳膊嚎了半条街,像个麻布袋似的一路走一路拖着,大伙儿没办法只能带着他。
烧烤店开在市中心一条刚整治过的街上。
那条街和观音胡同一样,原来也都挤满了小商铺,道两边零零总总加起来两三百户,自从环境整顿开始,违法违章建筑一拆,密密麻麻的架空线也没了,整条街重新按照明清建筑的风格统一规划,敞亮又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