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是睡得太久,他想抬起胳膊都很困难,在被褥下试了几次,终于抬了起来,他包裹着白布的手在触到何垂衣的脸时,被何垂衣不着痕迹地躲过去了。
何垂衣转身放下药膏,端起追上温了的药碗,对武帝道:“正好你醒了,把药喝了。”
武帝用手肘撑起身体,静盯着自己十指上的白布,何垂衣感受他的目光,无奈地抿了抿嘴,将药碗递到他唇边来,口吻命令道:“喝。”
“喂朕。”见何垂衣不打算用汤勺喂他,武帝只好自己开口。
何垂衣咬牙道:“皇帝,你疯了吗?一会儿要杀我,一会儿要救我,你这么纠缠不休能得到什么?”
“你。”武帝双眸静静地看着何垂衣,道:“朕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得到你,你满意吗?”
他脸上直勾勾独占欲,迫使何垂衣偏头错开了视线。
“那你做的只是徒劳无功罢了。”
武帝瞳孔轻缩,“不试试……”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何垂衣轻飘飘地打断他的话,并说道:“不用试,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,我不会重蹈覆辙。”
“更何况,”说到这里,何垂衣的神情破天荒的柔和下来,“还有人在等着我。”
武帝神色晦暗不明,垂着脑袋也不看何垂衣,何垂衣藏起心中的不耐,用汤勺喂武帝喝药,武帝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,沉默地将递到嘴边的药汤喝下。
伺候武帝喝完药汤,何垂衣离开房间,向钟公公说明武帝已醒来,便独自坐在房外发呆。
漠竹已经离开罗州城,自己这回怎么才能脱身呢?
他不想拖欠武帝什么,但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,要做什么,才能尽快将救命之恩还给武帝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