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施主请用茶,贫僧先去通报方丈。”

扫地僧认得武帝,自然以为他是来找善业方丈,便去替他们传话了。

武帝见状也没阻止,这么一路爬上来,他热得不行,生怕自己的体温感染到何垂衣,让他毒素更快地运转全身,于是用下巴探了探何垂衣的体温,还是冷的。

不一会儿,扫地僧不徐不缓地走了回来,他双手合十向武帝躬了躬身,道:“善业方丈如今有事在身,不知施主有何贵干。”

武帝脸色变了变,磋磨着牙齿道:“朕来问他拿解药。”

扫地僧再次前往传话,漠竹靠在一边石柱上,好整以暇地说:“你堂兄?你贵为天子,竟然还有别的事比你更重要?”

面对漠竹的奚落,武帝无动于衷,他的双眼始终都看着僧人离开的方向。

少时,扫地僧回到门前,他面色沉静地看着武帝,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,道:“方丈说,施主前来拜佛求助,不可心不诚,施主若想进去,就要像平常百姓一般,从山下一步一叩首跪上来,方显心诚。”

闻言,武帝僵着脸看向漠竹,后者了然,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时,僧人又道:“方丈还说,解药只有佛祖和他自己知道,如果施主心不诚,佛祖也会将你拒之门外。”

武帝合上眼,冷笑一声,“朕知道了。”

漠竹上前道:“你不跪我跪,我从山下跪上来,让方丈把解药给我!”

僧人摇了摇头,道:“方丈特别嘱咐,这枚解药是世间最后一粒,方丈虽皈依佛门,却没忘记昔日血脉相连的亲人,这枚弥足珍贵的解药,他只给一人。”

武帝没说话,抱着何垂衣转身走下石阶,漠竹急红了眸子,喊道:“你不救他了?”

他看了看怀中人苍白的脸,没有应声,只管继续往回走。

无可奈何,漠竹只能追着他走了下去,下去不如来时那么艰难,他们很快就下了山。

待他停下,漠竹道:“你不救他,就将他交给我,我来救。”

武帝平淡地看他一眼,讥笑道:“你来救?你拿什么救?若不是他将解药给你,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