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静静凝视着何垂衣,很认真。

何垂衣的眼神如亘古湖水,镇定地回视武帝,没有任何波澜,就如一个素不相识的陌路人。

他将长笛放在唇边吹奏,片刻后停下。

笛声中道而止,武帝回神,他慢慢地收回视线,回头看向钟小石,说道:“欺君,是死罪。”

说罢,他眼神扫过钟小石面不改色的脸,将视线重新放到何垂衣身上。

姿态仍是那样居高临下,眼里却不再带有任何轻蔑意味。

“何垂衣,能救他的只有你。”

何垂衣凝望着他,眼里有些许不解,“你说过君无戏言。”

“朕说过。”

“那你为何还要来?”

“朕允诺放你走,但没有说不能来罗州城。”

何垂衣避开他的视线,问道:“为何封城?”

武帝看着他没有回答。

“你爱我?”何垂衣问。

“不爱。”

他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,何垂衣审视地看着武帝,“你做的这些为了什么?我可曾欠过你什么?”

武帝微怔,道:“若朕说是呢?”

“我会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