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,武帝收到一封来自罗州城的亲启信。

阅信后,他久久沉默下来,他的眼神很昏暗,明亮的烛光照不进分毫,殿下钟公公忐忑地问:“是罗州太守府的来信?”

武帝将信放在一旁,若有似无地“嗯”一声。

“信中……”

武帝横了他一眼,就在钟公公以为他会将自己遣退时,他突然开口道:“信中说,何垂衣明日一早就会离开罗州城。”

他冷笑道:“一个不足挂齿的何垂衣能让太守府亲自给朕送信?钟公公,‘他’胆子可不小啊。”

钟公公冷汗直流,忙跪拜在地,嘴中喊道:“皇上息怒。”

武帝眼里看不出喜怒,语气还有些玩味:“钟公公,你这小侄子可是对何垂衣稀罕得很,自己留不住他,想利用朕来留住他?可惜啊可惜,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何垂衣,朕不需要。”

钟公公脸色煞白道:“皇上,小侄怎敢……”

“他怎么不敢?”武帝猛然拔高声线,“这两年他给何垂衣写了多少封信?你以为你全都拦住朕就不知道吗?”

“他一个残废也敢肖想朕的人?若不是你将他的信拦住,朕早已将他……”

话音在此顿住,钟公公脸若白纸,双肩颤抖起来,喊道:“皇上。”

武帝神情狠厉道:“不过你放心,在没抓到他的把柄之前,朕不会动他。”

说得累了,他撑着额头摆手道:“退下吧。”

钟公公起身告退,走到半途,忽然又被武帝喊住:“钟公公。”

“奴才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