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只吃吃他的舌头,应该不算接吻。
周也的脸色有点发白,他吊着胳膊不能上,只能在外面拍照。吃红薯的男生在哄女朋友,“宝宝,我真的害怕,我在下面给你拍照好不好。”
女生撅着嘴不开心,男朋友就凑过去吻他,我也想让周也亲亲我,但他只紧攥着我的手指,神经质一样重复,“上去的时候要小心。”
我知道一点点关于周也的身世,他母亲是个妓女,后来染病死了。大概死之前精神状态就不太好,最后在周也面前跳了楼。
周也那时候也就十来岁,大雨天背着半死不活的女人往医院跑,跑到半路人就凉透了,保安连院门都没让进。
韩胜伟跟我讲起这些来的时候一脸嫌恶,用长舌妇一般兴致勃勃的口吻说周也后来被老鸨拣去,但自己跑了,结果不还是被男人睡。他从不主动和我沟通,也不在乎我的反应,只是想通过议论别人的痛苦来咂摸出一点快感。
但我听得很认真。
周也怕高,怕一切冰凉冷腻的东西,我一次次踩在他的底线上,仿佛在试探他还能包容我多少,到什么程度他会转身离开,肏他屁眼算不算。然后大概我就完了,海盗船往下俯冲的时候我还在想,我可能会这样掉进地狱里去。
在下面拍照的周也变得很小,我看到他吊儿郎当地挥手冲我笑,但内心一定怕得要死。
我上辈子大概是只猫,只能被爱,却没法去爱别人,当我尝试想去接近谁,就一定会伸出爪子把他挠得面目全非,后来大家都走了,猫还是孤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