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越声音很低,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一脚踩空, 他分不清这究竟是什么感觉,只是徒劳又茫然地攥住林栖的手腕,“我不答应, 你当时答应要我一起同桌的,你不可以反悔。”
他来不及伤心也来不及思考,哑着声音固执地追问:“……为什么?”
他一直以为他不怕困难, 他有很多耐心和勇气去面对挑战,可是如果林栖把他的勇气和喜欢都当做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,执意要和他之间划一道楚河汉界,那他到底要怎么办呢?
六个人一组, 林栖这一组里, 其他组员还会经常根据心情安排同桌位置, 唯独他和池越是固定不动的, 大家都默认了只能是他们坐在一起, 谁也不敢拆。
林栖顿了顿,轻巧地挣脱开他的手:“我又没说过要一直跟你同桌。”
不过他看起来也要被盯烦了,冷淡地掀起眼皮,目光很深,几个学生感觉到杀意,弱弱缩回了头。
“这什么情况啊?……”
林栖转过眼睛,真正听到池越哀求他的声音时,他发现他还是没办法对池越无动于衷,他不想说话伤池越的心,也不能半途而废,只好保持沉默。
池越本就微渺的期待也随着他的沉默一点点消散,他不再祈求,眼眸也黯淡下来,嘶哑地问:“你到底是因为我没考好要和我分开坐,还是因为我喜欢你?”
林栖还是没有回答。
只见他们班的班长大大冷着脸,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课桌拖到最后,“砰”的一下往墙角一靠,接着他就坐下来,自顾自地趴着不动了。
他拖的位置和谁也不对齐,像是要自立江山,班里的学生们面面相觑看了几眼,而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会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