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明珩不由皱了皱眉。且不论纳兰峥听闻此言何以脸色不对劲,顾池生究竟如何能够比他更准确地掌控她的情绪?
那种莫名其妙置身于两人之外的感觉又来了。
卫洵还欲问他何出此言,他却显然不大有继续谈论下去的心思了,冷着脸瞥了眼外边天色,道:“天色不早,此事改日再议,我去看看湛远邺如何了。”说罢一把拉起尚在出神的纳兰峥往外走。
卫洵回头看了眼怒气冲冲的湛明珩,拿手肘戳戳顾池生:“照庭兄,果真还是你厉害啊,能将他气得那般。咱们的太孙妃回去可有罪受了。”
顾池生将唇抿成薄薄一线,沉默片刻道:“还请卫伯爷谨言慎行,莫再开下官与太孙妃的玩笑了。”
……
纳兰峥猝不及防险些绊脚,几乎是给湛明珩连拖带拽了走的。等上了轿撵,见他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,也不敢再继续浑然忘我地深思公仪歇的事,犹豫片刻,扯了下他的袖子,试探道:“你若是着急去瞧湛远邺,不必送我回承乾宫的,莫耽搁了你。”
湛明珩却理也没理。
她苦了脸,凑过去一些,挽了他的臂弯道:“你不高兴什么了?与我说说。”她当然晓得他在不高兴顾池生的事,可此刻若是主动出言解释,必然叫他误会她心虚,故而还得先装模作样问一问才好。
湛明珩垂眼瞧了瞧她挽着自个儿的手,终于开口了,冷冷道:“回去再说。”
纳兰峥本道眼下身在宫道,他不愿给旁人听了去,故而还觉这句“回去再说”颇有道理。却是回了承乾宫,湛明珩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扔进了寝殿内的拔步床,她才后知后觉,他究竟是什么意思。
四面宫婢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,一溜烟全退下了。纳兰峥见他扔完她后,伸手就抽解腰带,再瞧一眼逃散的宫婢,不敢置信地瞠目结舌道:“湛……湛明珩,这会儿是……”是白日啊!
她一面说一面挣扎爬起,却是话未说完,人也未全然撑起,就被湛明珩死死压了回去:“再一个时辰就天黑了,记得你昨夜说过的话。”边说边褪她衣裳。
纳兰峥傻得不轻。一眨眼工夫,床榻下边就堆起了一叠衣山。她来不及思考湛明珩如何对礼服的脱法也这般熟悉,被他吻得气喘吁吁:“湛明珩你……莫耍无赖!你自己也说了,还有一个时……啊……你嘴放轻些!”她一阵吃痛,拼命去推他脑袋,却一点推不动,只得苦兮兮地道,“你莫生气了!我与你解释……”
却见他丝毫不停嘴里动作,含糊道:“解释什么?解释你跟顾池生有什么我不清楚的渊源?”
纳兰峥还真是预备解释这个的。此事多年来始终是他一个心结,如今他都气得这般了,她大不了就咬咬牙不再顾忌,说了真相就是!总好过他老是心里难受。
她急喘了一阵,勉力道:“是,是有渊源……我与顾侍郎……”却话音至此换作一声惊叫。
湛明珩将她双腿提起,扣紧在他的腰间,在她说出“顾侍郎”三个字的刹那凶猛闯入,随即难忍地闷哼一声,喘了几下道:“……纳兰峥,我不想听,你不必解释!”
纳兰峥也当真没力气说下去了。
三刻钟后她才晓得,原洞房花烛夜时,湛明珩当真已是怜惜极了她。此番醋意滔天之下,他竟失却了克制的耐性,不肯叫她好过了。
这第二遭并不比头一回好多少,她实则还差两月多才真正及笄,着实适应不了他,也不知是难受还是委屈,到得后来几乎放声哭喊起来。湛明珩却发了狠,任她抓挠踢捶,就是不肯结束。
直至最后交代了出去,仔细察看时才发觉她的确被他欺负得太惨了,默了默方才良心归位,将她抱在怀里,好声好气道:“起先想解释什么,现下可以说了。”
纳兰峥浑身都似废了一般,见他已然自顾自消了火气,哪里还肯说,拿手背胡乱抹了把眼泪道:“湛明珩,我不要理你了……”
解释什么啊,活该气死他好了!
作者有话要说:—————附诗一首—————
每一趟好车的背后/都有一个/自强不息的情敌/如果一个不够/那就两个/呵/凡人啊/你如何能承受/吃醋狂魔的热火?
第99章 腰疼
纳兰峥说不理他就不理他, 勉力捞拣了衣裳动手穿, 一声也不吭。
湛明珩下榻随意罩了外袍, 欲意抱她去沐浴,见她不肯,本想使蛮力动粗, 却是一眼望见她被折腾得一身狼狈,便不敢再蹂躏她娇嫩的肌肤, 给她添疼了。
等她穿好了,见她似乎挪不下榻, 才轻手轻脚去抱她,完了安她在膝, 从背后圈了她,凑在她耳际低声哄道:“洄洄,是我不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