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馐在前,皇太孙被人骂也不气恼,只觉身上某处一个劲地突突直跳,像要克制不住地蹿出来似的,以至他此刻连说话都打颤。
老大爷低低训了句什么,又道:“蜡烛果不要钱买呀?还不把果灯区灭!”说罢骂骂咧咧走了。
湛明珩只得转身去熄烛。纳兰峥也管不得什么老鼠不老鼠的了,赶紧趁机爬回床上穿衣裳,待套了中衣却因屋内一片漆黑,摸不着了外衫,只得压着声道:“湛明珩,你瞧得见我衣裳在哪吗?”他的目力好。
湛明珩闻言走来,小声道:“我给你悬起来了,你是想穿着那湿漉的衣裳睡一晚?别感了风寒耽误我行程。”说罢一掀被褥上了塌子。
纳兰峥察觉他上半身还是赤条的,忙往床角躲去,一面道:“你怎得不穿衣裳就上来了!”
“你以为我愿意?”他气恼地说一句,一把将她攥进怀里,“给你烘衣裳来的,别瞎动。”她的兜肚不掩身,自然得穿中衣睡。可偏那中衣也有些潮湿,闷着怕是不好。他这是自我牺牲了。
纳兰峥真服了他,可这做法却无可挑剔。他那么精贵的一个人,竟为了烘干她的衣裳贴身与这猎户家的被褥接触,要说毫无所动是不可能的。
她只得蜷缩在他怀里笑说:“我遇见你就是个事急从权的命。”
他的下巴抵着头顶,双臂环抱着她,冷哼一声:“你不急也得从。”
湛明珩的身板实在太烫了,简直跟个火炉似的,纳兰峥的衣裳当真一会功夫就干透了。她觉得差不多了,就说:“我暖和了,你去穿了衣裳来,别冻着了。”
他此刻浑身都是火,哪里会冻着,但也的确是预备是穿了中衣再睡的,免得那火愈燃愈旺的灭不了,只是临起身却想调侃她一番,低声道:“累得起不了身,就这么睡吧。你不是怕黑?我抱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