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,纳兰峥却更想哭了。地缝是没的,她现下可有冲出房门直奔马车,不给他揪到她的机会?
答案自然是否定的,因为湛明珩已经进来了。
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塌子边,顺势坐下搂过了她,将她死死摁在怀里,连珠炮似的道:“纳兰峥,你胆子大了,是想吓死我?这有什么好瞒的,你换乳牙的时候我是没陪着你吗?”
“……”
瞧他这理所当然的模样,敢情是说,她是他从小看大的,没什么不可给他晓得的了?可这癸水与换乳牙哪能一样啊。
纳兰峥尴尬地不知回什么话好,又被他搂得气都喘不过来,就去推他:“哎你……你松开些,我难受。”
湛明珩也不晓得她是哪里难受,扭头道:“叫太医进来。”
太医便来给纳兰峥诊脉,完了道:“回禀太孙殿下,纳兰小姐并无大碍,只是近日天寒多雨,湿邪之气本易入体,恰逢初回月事,故而才生腹痛、虚汗之症。不过……”他说及此处一顿,“臣冒昧请问,纳兰小姐从前可有过风寒久治方愈的情形?”
纳兰峥想坐起来些答太医的话,却被湛明珩一脑袋摁回了怀里,然后听他十分熟络地说:“六年前早春落过一次湖,歇养了半月多。”
那太医便继续道:“如此便是了。纳兰小姐落湖后想来落了些病根,故而比旁人体虚一些,倘使不悉心调养,来日恐患宫寒之症。”
纳兰峥听了这话还没什么,毕竟前世遭逢月事亦偶见腹痛,只是十三年不曾经历过,方才一时忘了这茬罢了,却觉湛明珩整个人一下子绷紧了,肃着脸道:“那你杵在这儿废什么话,还不赶紧开方子?要不治愈这病根,就思量好提了头来见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