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向湛允颔了颔首,心内哭笑不得。她换车夫了,那车里头必然也多了个人。妤公主真是没有一回不卖她的。
果不其然,掀帘入车就见湛明珩端着杯茶,优哉游哉地喝,手下是一盘棋局,都没有抬眼看她一下。
纳兰峥就拣了离他最远的地儿坐了,与外头道:“行车吧。”
湛明珩这下抬眼了,理直气壮问:“怎得坐那里,你是瞧不见我?”
“瞧见了,只是看太孙殿下专心研究棋局,恍入无人之境,不忍亦不敢打扰。”
她态度冷冰疏离,湛明珩一愣,这才察觉到哪里出了岔子。他是习惯了她跟着自己的,也早便对她存了意,因而那婚约于他而言不过算添了一笔,实则分别不大。可对女孩家而言便不同了。她从前对他不过比对旁人多了几分熟悉与仰赖,如今却是拿他当未来夫婿瞧,遇事就愈发地小气在意了。
他见她来了也不招呼一声,她当然会不高兴。
湛明珩想通了,就快意地笑起来,当即挪了过去,又拣了块手边碗碟里金黄可人的糯米糍喂到她嘴边说:“我是怕你沿途无趣,才摆了棋局想与你下的。”
实则纳兰峥一点不难哄,况且并未多生气,见状也不计较了,只是没那脸皮被他喂食,就拿了手去接。谁知他一下将糯米糍拿远了,不给她接:“怎得,你是有手没嘴?”
果真好不过三句话,瞧他这凶巴巴的模样!
她瞪他一眼:“我便是不爱吃你手碰过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