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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,氛围又太安静,她再不哭完,他就有点受不住了。

湛明珩干咳几声,说:“好了,尽管哭。这中衣虽精贵,给你弄脏了就得扔,但我是不缺银钱的。”

纳兰峥听见这话就是一个抽噎,从他怀里钻出来了。这人竟这般嫌弃她?

眼见不动声色覆灭了这盆火,没给她瞧出端倪来,湛明珩只觉自个儿当真是天纵的智慧。

纳兰峥被他惹得分了神,也实在哭得疲累了,便拿巾帕揩了泪,背过身平复一些道:“做太孙的还这般小气,大不了我赔你件衣裳就是了。”

“你倒是利用完了人扭头就走,谁稀罕你赔的衣裳?”

“那你还想如何了?”

湛明珩就笑一声:“不用你赔了,只是我得换件衣裳,你给我穿就是了。”

纳兰峥一噎,回过头去:“湛明珩,你这脸皮可是千年玄铁打的?”从前叫她替他打伞也便罢了,如今竟还来了穿衣这一出。她个黄花大闺女哪做得这等事。

他咕哝一声:“总得叫你有日心甘情愿给我穿。”随即转头唤了婢子进来,又跟她说,“我已与你府上打过招呼,天黑前自会送回了你,你留下陪我吃些东西总不碍吧?”

纳兰峥就妥协了。晚些时候到了外间,却见满桌珍馐皆是她平日喜爱的吃食。

她的喜好必然是岫玉告诉湛明珩的,可他竟记得这般清楚,且这些菜肴多需时辰炖熬,想来是早早便命人备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