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惊魂未定,好歹还记得也放轻了声响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一问完了还不够,紧接着又问,“你怎么来的?”
外墙府兵与她院中守值的丫鬟小厮都是摆设吗?这么大个活人竟就这么放过了?
湛明珩大摇大摆在她床沿坐了:“这天底下还有我进不得的地方?”
纳兰峥立刻一副避之如豺狼虎豹的模样,直缩到了床角去,咬着牙道:“你行事也真是越发没个顾忌了,便是太孙也绝无夜半擅闯女子闺房的理!”
“那你不如试着让大家伙来评评理?”
“你……!”她被气噎,他分明晓得她不敢喊人的!倘使喊了人,她还要不要做人了!
湛明珩见她说不出话来,弯着嘴角朝她递去两个物件:“气多了长不高的,我又不是什么贼人,不过来物归原主罢了。”
屋子里太黑了,纳兰峥瞧不清他的动作,只隐约察觉他的手似乎朝自己靠近了些,就疑惑着去接。伸出手摸索时却偏了一偏,没触到他手心里的物件,反倒握着了他的指尖。
湛明珩是从外头来的,手自然要比窝在被褥里的纳兰峥冷些。她一碰到就下意识往回缩了去,也不知是被冰着了还是吓着了。
湛明珩也是一愣,这才反应过来,他是练就了夜里视物的功夫,可纳兰峥并非习武之人,目力远不如他,自然什么都瞧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