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此事我会与你祖母和母亲从简了说,只道你是无意指点了太孙几句,至于责罚,这回就先免了。你记好了,日后若再遇着皇家的事,必要谨言慎行,倘使出了什么差错,也须得第一时间告诉父亲。还有,陛下的意思绝非我等可以妄自揣测,即便知晓了太孙的身份,也得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,可明白?”
纳兰峥点点头,心想这回与皇家有所牵扯纯属巧合,她可对那蛇蝎似的人避之不及,哪里还会有下次。嘴上道:“谢谢父亲。”
她说完刚要告退,又听纳兰远问:“那金叶子你可收好了?”
她捏了捏袖子,摸着个硬邦邦的东西:“收好了。可是父亲,我才没想进宫耍,那哪是我能去的地方,不如您替我还了这东西吧?实是太贵重了些,这样,阿峥日后觉都要睡不好了。”
纳兰远大笑起来:“连太孙你都敢骂,还能睡不好觉?我看未必不可让你去见见宫里头的世面,到时胆子便更大了。”
“我才不!说不得太孙就等着我自投罗网,好整我个难堪呢!”她才不信,以湛眀珩那不可一世的性子会因她的胡乱批评就去练字,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隐情的。
纳兰远瞧她那倔样,不免又记起了方才赵公公给他使的那个暧昧的眼色。
陛下宠爱太孙是满朝皆知的事,陛下头疼太孙也是满朝皆知的事,峥姐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制住了陛下这个顽劣至极的宝贝太孙,倒可谓正中了陛下的下怀啊。
纳兰远挑了挑眉:“那可由不得你。”
“父亲,您这是做什么呀!哪有您这样,将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的?”
“我不是说进宫的事,你莫不是忘了先前父亲同你说过的春猎?就在三日后。”
纳兰峥愣得一张小嘴微张,这……这她还真是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