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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是你家中嫡出的小姐,必是千人宠万人爱的,又何至于落到投湖自尽的田地?”

公仪璇冷笑一声:“怕是她晓得了自己将要被许给那病弱的太子做继室吧。”

纳兰峥听到此处当真一头雾水,若非她知道这园子只出过一桩命案,都几疑公仪璇说的是旁人了。她可不是投湖自尽的,也从未听闻什么许配的事。

“此话当真?”

“自然是真,否则咱们公仪府没了个小姐,哪能惊动得了天子爷?”

“倒是可惜了。”男子笑一声,“去年冬太子殿下甍逝,陛下册立长孙为太孙,你那位姐姐当年若嫁了过去,将来可要做皇太后的。”

“可不是嘛!”公仪璇跟着娇笑一声,笑里却是饱含了讽刺。

纳兰峥无意再听这些胡诌之言,奈何去往湖边的路只这一条,不得不继续猫腰躲好,却哪知竟是腿都蹲麻了也未听二人离去。反倒不时有哼哼唧唧的声音传来,叫她直觉得耳朵疼。

正是这为难之时,忽有人往她跟前踢了枚小石子,恰好击中了她脚边的盆栽。“砰”一声响。

纳兰峥惊愕回头,就见一个清瘦的男子负着一只手朝这边走来,一身石青色竹叶暗纹直裰衬得整个人儒雅无比。

那是江北淮安顾家的庶子,名动京城的少年解元,顾池生。他自幼寄居公仪府,是纳兰峥前世的父亲公仪歇最得意的门生。她若没记错的话,他在去年秋闱中名列第一甲时不过才十四。

她有七年不曾见过他了,他亦容貌大改,可他周身那股极其鲜明的通透气息,却叫她一眼就认出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