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白色的椰子鞋和黑色背包整整齐齐地摆在沙发边的地板上。元泽把额头上的毛巾抓下来,很大幅度地摇了摇脑袋,整个人轻松多了。

他慢腾腾地穿好鞋,在沙发上坐着,顺便打量了会儿房间。一室一厅,4米左右挑高,浅灰色调,家具很少,显得整洁空旷,头顶是几道弧形线条拼接起来的吸顶灯。

房间里的现代感跟小楼外观的古朴截然不同。

房外几个人在聊天,很小的声音传进来,听上去有男有女。

“我去看毛巾,湿了再换一条,”熟悉的低沉磁性嗓音随着开门声越发清晰起来,“月月,晚上弄点清淡的,搞份粥过来,那个社区同志晚上得吃饭,中午就没吃。”

“嘿,你醒了?”林千星看到元泽,走过去坐到他身边,手掌贴上他的额头。

元泽习惯性地把头往后仰了下,又下意识地立即停住,重新贴了过去。

“好像没那么烧了,”林千星扭过身子去拿茶几上的温度计,“嘀”了一声,377,“再喝点儿药。”

把美林塞到元泽手里,拿了玻璃杯去冲感冒冲剂。

黑咖颜色的药被递到元泽手里,元泽盯着手里的玻璃杯发愣。

杯子晶莹剔透,底边盘着两圈浅蓝色花纹。

“有一次性杯子吗?”元泽抬起眼睛问,声音糙地像干木头渣子。

“没有,这杯子干净的,烫过。”

有钱人,p事真多。

林千星叹口气,t病的是你,我拿我杯子给你喝药怎么就没想过会被传染呢?

“哦,那算了,”元泽仰头喝完药,“要不这个杯子送我吧?我再买一个还你,我怕传染你。”

话一说出口元泽就开始后悔,你还有钱买杯子,元泽同学?把墨镜卖了买?

有钱人家,吃穿用度都不便宜。元泽印象中,一只最普通的巴卡拉玻璃杯也得近千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