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是,你等会儿。”林千星抓着这张纸转身往楼里走。
元泽以为林千星回去拿房本来证明自己是户主,没任何反应地看着他的背影。
“哎,那个谁,社区的,我们这儿是要拆了吗?”月月靠着院子里的围墙边站着问元泽。
“要改造,拆或者修缮。”元泽掩饰住自己对这种无礼态度的反感,简短回答。
“拆了好,破地方。”月月干脆靠墙跟蹲了下来,从裤兜摸出一根烟点着叼在嘴角。
破地方?
元泽从门外探出半个身子,环视着这个小院子。
院子还挺大,正里间是一栋三层的小楼,红砖墙、挑高黑色大门,二楼和三楼都带着半圆形铁艺小阳台。
院子里的葡萄藤浓密葱郁、墙边搭了一整圈小花台,花台里的吊兰、多肉、矮牵牛和指甲花都长得生机勃勃。靠左边撑着一把红白相间的超大太阳伞,伞下面摆着一套藤条桌椅。
挺好个地方,按这面积算应该值不少钱。
“嫌破给我滚蛋,”林千星几大步走了出来,“别在这儿抽烟,熏着我花儿了。”
“千哥,我话没说完,”月月故意吐个烟圈,呵呵笑着,“这条巷子,除了你这儿,都破地方。”
元泽做好检查房本的准备了,却发现林千星手里依然只有那张纸和自己递过去的笔。
唯一跟刚才不同的是,林千星的鼻梁上多了副眼镜,金丝边、很薄的镜片,从侧边看有两道不明显的光圈。
这么一副眼镜戴在林千星脸上,像滚烫的地面被“哗啦”一声浇了一盆冰水,冒两秒钟寒气,最终还是挡不住那份烈。
林千星停在元泽跟前,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突出地面的木头门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