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他,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刀锋,刺在他脸上,“像你这种人根本不明白,秦澍,我根本就不喜欢你!”
他脸上的所有神情消失,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就那么盯着我。
我深一脚浅一脚、失魂落魄地出了门,姜可正站在门口,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,见了我虚起眼睛笑,“早啊,宋先生,今天很精神嘛?”
我浑身狼狈,脸色不用想也难看得可怕,他这语气完全是明晃晃的讽刺,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喜欢用这种挑拨似的口吻对我说话,大概是看惯了兔子的怯弱,狡猾的狐狸和凶狠的豺狼已习惯了要在它背上踩上一脚,逗弄他很有趣。
可我今天没力气陪他对戏,看了他一眼,快步往宋稚的房间走去。
令我吃惊的是,房间里并没有人,儿童房里是空的,他常用的那些东西连同整个人全都消失不见。
姜可慢悠悠走了进来,看着我满是敌意的眼神笑道,“总是看你和和气气的,没想到板起脸来还挺吓人的。”
“小春呢?”我不客气地问他。
秦澍不知何时已走了下来,姜可见状,走到他身后,似笑非笑地看着我,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太滑稽的笑话。
秦澍淡淡道,“他自然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。”
“他是我的儿子,什么是他该去的地方?”我有点崩溃地问道,我忽然觉得周围好像并非我所早早计划的那样,事情彻底脱轨,往另一个完全不可控的方向奔去。
那两个人打量着我,就像是在打量一只正在发疯的猴子,秦澍朝姜可使了个眼色,姜可忽然朝我走了过来。
“宋先生,还是配合一点比较好,不然我下手没个轻重,你受伤了怎么办?”他身上的肌肉微微绷紧,这是一个易于发力的姿势,加上脸上那双灰黑色的眼睛,让我想起某种肮脏的生物,凶狠而恶毒,此刻里面正堆着不屑的嗤笑,我有些警惕地后退了几步,撑着身后的墙壁,手上不自觉抓起宋稚桌上的一只极重的陶瓷笔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