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奇瑜轻叹一声,看向刘鸿训说道:“谁能想象曾经一场流贼叛乱,肆虐并席卷山陕两地,在陕西和山西治下多数府州县,造成极为严峻的动乱。
现在流贼叛乱被镇压了,以王嘉胤、王自用为首的流贼叛军,被国朝所谴大军,逐步驱赶进青海境内。”
“是啊。”
刘鸿训双眼微眯道:“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般,老夫有些时候都不敢相信,曾经那般动乱的局势,能真的恢复平稳。
倘若有可能的话,老夫是真的不想离开山西,去京城做那内阁大臣,就想在山西巡抚的位置上,多为山西百姓做些实事啊。
现在山西赈灾行署,先前所定的各项谋划部署,都在平稳向前推进着,特别是清查冤假错案,查出那般多有问题的案情。
那般多以权谋私、徇私舞弊、欺上压下的行为,难怪过去在山西境内,会存在这般多的匪寇势力。”
回想起山陕过去经历的种种,刘鸿训也好,陈奇瑜也罢,心里都是感慨多于其他,毕竟此前山陕的局势,实在是太凶险了,太动荡了。
倘若周遇吉所领勇卫营,曹文诏所领神机营,没有尊奉天子旨意赴陕平叛,一旦肆虐的流贼势力,渡过黄河杀进山西境内,那整个山陕地界上,将会被彻底拉进深渊,继而对大明造成严重打击。
“地方官场的吏治不清,是导致地方不稳的关键所在,这也是陛下在所颁众多密旨中,反复强调的事情。”
陈奇瑜神情严肃道:“从天启年间算起,山陕两省的情况就不是很好,几乎年年都遭遇严重灾情,像旱灾、水灾、雪灾、蝗灾等,可谓是交替出现在这片土地上。
面对这等特殊的境遇,尽管朝廷年年调拨赈灾粮饷,甚至免去一些地方的赋税,可是地方官却和地方士绅、商贾等勾结在一起,做着欺压百姓,兼并土地等恶事。
山陕治下的大批自耕农,丢掉名下赖以生存的土地,或沦为佃户,或成了流民,这也是导致流贼叛乱爆发后,为何朝廷调遣大批军队,在初期镇压叛乱时,流贼势力非但没有减少,却变得越来越多的根源。”
“是啊。”
刘鸿训感慨道:“不来山西出任巡抚一职,老夫是真不清楚山西境内,竟然存在这般多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