茅元仪想了想,有些犹豫道:“下官也知撤卫设府,厘清卫所田亩,对辽前,对朝廷都有好处。
可是吃进嘴里的肥肉,想要叫他们轻易吐出来,并非是容易的事情。
尽管说祖大寿、吴襄这些人,全都被陛下调离出辽前,叫辽东将门陷入群龙无首之势,不过他们的势力和底蕴都在。
甚至下官严重怀疑,这些家伙不仅跟建虏私下暗通,或许还跟朝中一些人,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。”
“等。”
…
孙承宗眼神坚毅道:“撤卫设府这件事情,必须要设法贯彻下去,这不仅是为给朝廷减负,更是为拔除辽前毒瘤。
所以这件事情,要么不做,要做就做到极致。
唯有真正意义上的撤卫设府,才能确保这些主张实现,不过这样一来,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。
所以我们需要等一个契机,在建虏无暇他顾,纵使辽前生乱之下,亦没有底气派兵进犯辽前,那才能推行此策。”
“这谈何容易啊。”
茅元仪轻叹道。
利益这种东西,一旦尝到其中滋味,想要轻易松口,是断然不可能的,不知不觉间,所谓的辽东将门,受多方因素的影响下,在辽前,在朝堂,都罗织了一个隐秘的利益网。
或许说李家被除掉了,可谁又能保证,从李家退出辽东后,祖家和吴家等势力,是否又拜了别的山头没有。
党争,不仅加剧了朝堂官场的混乱,还叫人心都变得复杂起来。
其实在很多时候,就算是明知道事实真相,可出于种种缘由,使得这些真相,并没有被捅出来。
“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。”
孙承宗站起身来,语气坚定道:“通过这快一年时间,辽地局势的种种变化,本督发现自己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