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韩赞周见状,眼睛里掠过一抹贪婪。
“韩公公也清楚,我家父王的身体,一向是不好的。”韩赞周的神情,朱由菘都瞧在眼里,心中生出鄙夷,嘴上却道:“这停靠天津直隶州休养两日,才能安然无恙的进京,若是到了京城,病倒了,那陛下若是召见……”
“世子放心,等到了通州后,那里有等候的御医。”
韩赞周笑着说道:“这天津直隶州啊,还是不停靠的好,咱家也很为难,但是皇命难违啊。
咱家还有些事情,就不留世子了。”
说罢,韩赞周强忍着心里的贪欲,转身朝书桉旁走去,假模假样的拿起一份舆图,就在这里看起来。
此次离京,出来的不止他一个,内廷不少太监都出来了,那些运气好的,只怕都已经随宗藩抵达通州了。
“!
”
见韩赞周这般冥顽不灵,朱由菘紧握起拳头,眸中掠过一抹凶光,他不清楚,究竟是什么,让韩赞周连价值连城的夜明珠,都不敢收。
连番被韩赞周这个太监拒绝,叫朱由菘面子上挂不住了,冷哼一声,便拿着夜明珠转身离去。
“世子啊世子,不是咱家不想要啊。”
看着朱由菘离去的背影,沉吟片刻,韩赞周囔囔道:“是咱家怕有命拿,没命享受啊,还是小命要紧啊。”
似这样的一幕,其实在很多地方都上演着。
王德化、李凤翔这些内廷太监,一个个都是忍耐着贪欲,忍受着疲劳,护送着他们所传召的宗藩,朝通州那边汇聚。
此次奉旨离京,别说是捞油水了,甚至还赔进去不少银子,毕竟这般紧急的行程,要叫事情不发生意外,那肯定是要给底下人一些油水的。
韩赞周这些内廷太监,都不清楚自家皇爷,为何这次传召宗藩,会表现出这般严厉的一幕。
不过心中的直觉告诉他们,事情肯定是不简单的。
想起先前内廷那边,所经历的种种,韩赞周这些人,一个个都不敢有任何怨言和怠慢。
毕竟真触怒了天子,那别说是小命不保,甚至还会牵连到亲卷,虽说他们一个个都是宫里的人,但他们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,这等要命的差事,肯定是想尽快结束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