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差事真不是他娘的人干的,那帮灾民,一个个都饿得像狼一样,险些有好几次,都发生民变了。”
“是啊,先前国朝这边,不是一直在赈灾,一直在镇压流贼叛乱吗?为何山陕那边,会有这么多的灾民啊。”
“这他娘的还用多想?肯定是山陕那边的官老爷们,一个个贪婪无度,把朝廷调拨的钱粮,多数都给贪墨了嘛,你们这几日轮值震慑灾民,难道就没听说吗?山西那边发生民乱了……”
在这临设的营寨之内,精疲力尽的忠勇军锐士,在等待开饭之际,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,讨论着这些时日的经历。
出帐的孙祖寿,听到这些话,眉头紧皱,但是却没有多讲其他,这些时日处置梳理灾民事,麾下的忠勇军将士,的确是累坏了。
要不是麾下这帮健儿,帮自己分担着压力,孙祖寿根本就不敢想象,在真定府这边的局势,会陷入到怎样混乱的态势下。
麾下的亲卫家丁,捧着木盘,朝主帐走来,见自家提督出帐,愣了一下,随后便快步走上前,说道:“提督,吃些午膳吧,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了。”
“嗯,叫些轮休的家丁,随本督去井陉那边看看。”
孙祖寿拿起一块黑面窝头,狠狠的咬了一口,开口说道:“本督要去看看,眼下井陉的局势怎样。”
“喏!”
相比较于在京城坐镇的孙传庭,领军赶赴真定府、保定府坐镇的孙祖寿,所承受着的压力,一点都不比孙传庭小,甚至还要更大一些。
一群饿红了眼的灾民,在知晓他们的天子,讲出逃难到北直隶治下,就能活命,现在北直隶,明明就在眼前,可却遭遇种种刁难,然他们眼里所谓的刁难,却是隔绝病患,梳理灾民群体,以便于更好的管辖他们,可他们却一个个都扎刺了。
然身处京城的孙传庭,亦承受着巨大压力,这些梳理出来的灾民,一批批迁移到京城,如何安置他们,如何维稳他们,那都是异常繁琐之事。
“你们凭什么这般,明明老子们是先过来的,你们为啥却紧着他们啊,老子们都饿多少天了……”
“是咧,我们就是想活命,这有错吗?”
“当初皇帝老子是咋说咧,说从老家逃难到北直隶治下,就能叫俺们吃饱饭,现在有这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