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只待在一处地方,却不多出去走动走动,又怎么会清楚外面的情况?本少爷听说,当前崇文门税关那边,改变不小?”
“是,的确改变不小。”
孙传庭心里轻叹一声,看了眼左右,边走边说道:“仅过去两个多月,崇文门税关所征收的各类税收,总数就有三十七万余两银子。
这还不包括查抄的私盐。
若是寄售在便民铺的那批私盐,能全部平价卖出,至少能得银二十几万两银子。
随着各项制度的明确,仅崇文门税关这边,一年所征收的税收,或能突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。”
从不足十万两银子,到突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,崇祯皇帝心里能想象得到,大明各地偷税漏税的情况,究竟是怎样严峻的存在。
“改变还真是不小啊。”
崇祯皇帝微微一笑道:“若朝廷每年都能征收这么多税收银子,又何至于因为一些边地生出的动荡,就动不动向各地摊派辽饷呢?
人人都说为了社稷,为了国朝,可叫他们分忧时,一个个所想都是给百姓加担子。
在大明当官老爷,就是好啊。
若是崇文门税关的各项制度,能推行到运河七关,朝廷真正做到掌控在手,又能增收多少税收银子?
伯雅,你说朝廷这边,怎么就没想过这些?户部应尽的职权,与漕运总督的职权,混淆在一起,这不是诚心摆烂吗?”
陛下这是想要全面整治,在漕运所设的七大钞关啊。
但是厘清户部和漕运总督的职权,怎会那般轻易就能办成呢。
不过若是能一地、一地的推行,多培养一些相应官吏,设立健全的监察制度,同时明确纱关留任时间,还是能逐一解决的。
上述这些能落实下来,国朝仅在七大钞关一项,至少能征收五百万两银子,但难度也是很大的,必然会引起不小的反弹。
看着陷入沉思的孙传庭,崇祯皇帝露出笑意,看来他所讲的这些,是叫孙传庭联想到什么了。
“伯雅啊,等回去了以后,去那位府上聊聊。”
崇祯皇帝淡笑道:“将本少爷提到的这些,包括你心里想的,你们聚在一起,好好研讨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