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精心谋划的朝议,手里把持着一定的政治优势,倘若崇祯皇帝还不能打击文官群体的反对,达成自己的政治目的,那在以后的皇帝生涯,可以直接选择躺平,或干脆领着一帮良臣悍将, 上山打游击的好。
毕竟与根深蒂固的文官群体,还有他们背后代表的士绅、地主阶层,根本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。
占了好几张底牌,掐住朝中百官忌惮的命门,没能达成自己所想,那代表崇祯皇帝并不适合执政,至少无法把控上下摆烂的大明。
如此,那就天诛吧。
好在一切的一切,与崇祯皇帝心里先前所预想的一致,虽说浪费了些时间,但想要的政治目的,都达成了。
“元辅,天子做出这些匪夷所思之事,以后朝堂还能安定吗?”神情落寞的李标,眼神中闪烁着不甘,对并行而走的韩爌说道:“眼下我真的很担心,天子身边有小人进献谗言,才导致天子变化这般之大。”
李标说的这些话,并未叫韩爌有任何反应,此时他的脑海里,不受控制的浮现出,崇祯皇帝在皇极殿上的种种表现。
一场建虏进犯大明,叫韩爌愈发看不懂天子了,从军机处暂不裁撤,从蓟辽督师、蓟辽总督的明确, 再到拱卫京畿一带的边镇、军镇部署,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,背后代表着什么含义?
没参与这场大朝议前,韩爌的心思全被下放诏狱的袁崇焕牵着,可在经历了这场大朝议以后,尤其是见到崇祯皇帝的强势一面,叫韩爌内心深处生出寒意,圣意难猜,有乾纲独断之势,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啊。
“元辅?”
“元辅…”
在韩爌身边的李标、刘宗周等人,面露忧色的喊道,陷入沉思的韩爌,回过神来,眉头微蹙起来。
“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。”韩爌开口道:“眼下圣意难猜,我等就算是想应对后续风波,那也要私下商讨才行。
平定建虏进犯一事结束,陛下定然会将重心,放到下放诏狱的袁崇焕身上,我等需警惕才行。”
说到这里的时候, 韩爌还不忘向左右看去, 李标、刘宗周他们,一个个都露出凝重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