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张维贤的手,放到病榻上,崇祯皇帝站起身来,看着房内所站众人,神情淡然道:“当初国朝遭遇威胁,建虏灼灼逼人,英国公知晓国朝难处,为朕分忧,主动担起整饬京营的重担。”
讲到这里的时候,崇祯皇帝的目光,停留在朱纯臣身上片刻,而其他人,在听到天子之言,一个个都露出各异的神情。
“那时朕对英国公许诺过,若此番国朝之危能除,朕绝不会轻待,对我大明做出贡献者。”崇祯皇帝动容道:“英国公一脉,乃我大明之忠良,是勋戚之楷模,英国公为替朕分忧,更是重病卧床。”
躺在病榻上的张维贤,断断续续的听到崇祯皇帝所讲,整个人的情绪,都变得激动起来,然奈何失去元气的身躯,却叫他不能有丝毫动弹。
“张卿~”
瞧见此幕的崇祯皇帝,在众人的注视下,忙撩了撩袍袖,再度坐在病榻旁,握着张维贤颤抖的手,动容道:“张卿为了我大明,付出了这么多,朕绝不会辜负张卿的这番忠诚之心啊。
英国公一脉,当有更多的荣耀,一门两世袭之爵,是朕唯一能给张卿的,等张卿病体痊愈,当向朕举荐之。”
这一刻,以朱纯臣、孙祖寿、孙传庭、张之极为首的众人,在听到崇祯皇帝所讲后,那一个个都脸色大变,难以置信的看向崇祯皇帝。
这份荣耀未免太厚重了吧。
而躺在病榻的张维贤,骤然听到崇祯皇帝所讲,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,他心里的执念,天子到底是兑付了。
“张卿要保重身体啊。”神情动容的崇祯皇帝,拍着张维贤的手,说道:“朕会从宫中谴派御医,庞天寿,你从今日起,就伴在张卿身边伺候,英国公之病,必须要治好,朕还要英国公辅佐啊。”
崇祯皇帝说的这些话,有讲给张维贤的,有说给随驾之人听的,也有交代庞天寿的,可这些话在朱纯臣他们听来,却感受到的是天子对张维贤的信赖和恩宠。
只是没有人知道,崇祯皇帝只是含糊其辞的讲明,英国公一脉,是一门两世袭之爵,却没提‘国公爵’之事,且还要等张维贤病情康复,这便给自己留下了回旋的余地。
若张之极知晓什么,那到时再另说别的,但张之极若并不知情,再敕英国公一脉,一尊世袭罔替的伯爵,也算全了英国公一脉的忠义了。
且此后英国公这一脉,将彻底打上天子拥趸的标签,成为崇祯皇帝整肃大明勋戚的先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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