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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刻没有再答,晚一些的时候宋遇星还是没有睡意,就又想让裴刻带他去看宋兴燮,得知宋兴燮还是没有醒,就消停了。

但没一会,又开始找事,说想洗个澡,裴刻不肯,怕他着凉了,宋遇星一听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肯就不高兴了:“那你晚上不要和我一起睡。”

裴刻看着宋遇星,长长的“哦”了一声,直到把宋遇星看脸红了才说,“只能洗热水澡。”说着走去小几旁边招呼宋遇星:“过来我帮你贴防水贴。”

宋遇星跟过去,看着裴刻手里的防水贴,一时间没明白:“贴哪里?”

“转身。”裴刻说。

宋遇星转过去才发现裴刻是要贴在他的腺体上,他表情微晒,低着头说:“你贴好看点。”总是对裴刻有很多要求。

裴刻的力道很轻,宋遇星却觉得腺体有些发烫,不知是想分化还是怎的,以腺体为圆心,周围的皮肤都有明显的异样,他回头看了裴刻一眼,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他觉得裴刻看着他腺体时候的表情过于专注了,连他看他都没发现。

贴好了腺体,裴刻又帮他贴了手臂上的伤口,卫生间的水温也是裴刻调的,等宋遇星进了卫生间,裴刻又帮他拿了洗澡换洗的衣服递给他。

卫生间里温度适宜,宋遇星花了二十分钟洗澡,洗好后又磨蹭了挺久,站在镜子前想撕掉防水贴看看自己的腺体,醒来后他都还没机会好好看一看呢。

结果手都还没碰到防水贴,裴刻的声音就在外面响了起来:“宋遇星,别自己撕防水贴,你伤口还没完全好。”

宋遇星打开卫生间的门,不满意的看着裴刻:“裴狗你长了透视眼吗?怎么什么都知道。”说完冲裴刻又说,“快来帮我吹头发。”

裴刻一点都不介意宋遇星喊他什么,还帮宋遇星拿了把凳子,要他坐在镜子前看着他吹头发,宋遇星不肯老实,头发甩来甩去的,裴刻也由着他,大概是他太反常,惹得宋遇星看了他好几眼。

吹好了头发裴刻才去帮宋遇星撕掉防水贴,连带着纱布一起撕掉了,在镜子里,宋遇星看到了裴刻的表情,过于专注,也过于沉和冷,帮他换纱布的时候每一个动作都很稳,却让宋遇星觉得少了些什么。

直到后半夜宋遇星半睡半醒想清醒的时候才明白少了什么,少了裴刻的情绪。

裴刻自他醒过来之后就一次没有表露过和他腺体有关的情绪,仿佛他不提这事就不存在,宋遇星本来自己心里也没觉得有什么,可现在他觉得有什么了,因为裴刻此时此刻在很轻的用拇指触摸着他的腺体。

纱布不知何时被撕开,宋遇星能够感受到裴刻手指上温热的触感,他刚想动一下,就感觉到裴刻从他背后贴上来,然后把脸贴在了他脖子上。

裴刻好像,不想让他知道他在意他腺体的事情。

隔日裴致臻和阮月晚都来了病房,同宋遇星说了好多话,宋遇星最喜欢和阮月晚讲话,阮月晚总能说出很多有趣的故事,而且阮月晚总是很照顾人,宋遇星才刚露出一点疲态,她就已经站起身拉着他的手说要明天再来看他。

宋遇星爱热闹,但是体力有些不济,总是醒几个小时就要再睡几个小时,一天要翻来覆去睡好几觉。

不过好的一点是宋兴燮也醒了,宋遇星去看他的时候还在病房里碰到了两个大爷,两人看似和宋兴燮很熟,小朋友也肯给两个人抱,连蒋值都对两个人都尊敬,待到两人一走,宋遇星立刻把小宝宝抢过去抱在怀里坐在病床边问:“小叔,那两个人是谁?”

宋兴燮眼睛里含着笑意,要宋遇星抱着宝宝转一圈给他看,确认人完好无损才说:“那天不小心摔了,是那两个叔叔帮的忙。”其实这间医院是退休干部医院,所以这两个大爷说话也颇有些分量,不然当天也不会那么顺利。

宋兴燮的话说的遮遮掩掩,但是宋遇星却能够从大家的只言碎语中拼凑出一些真相,而且他其实也想到了宋兴燮生产那天怎么就那么巧忽然大出血,应该是宋兴燮做了什么,到了医院,又用这样惨烈的方式去向外界求救,全都是为了他。

难怪蒋值不喜欢他。

不过他也已经不喜欢蒋值了,因为如果宋兴燮没怀孕,或许不会受这么多罪。

蒋值倒不是要和宋遇星计较,因为站在他的立场上会觉得如果没有宋遇星,宋兴燮完全不必遭受这些事情,他很少同宋遇星交流,也是在为自己忽然被斩断的情感找一个平衡点。

宋遇星才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,只抱着宝宝逗弄宝宝,还同宋兴燮说一些话,不过很快又有同事来探望宋兴燮,蒋值就走过来想把宝宝抱走,被裴刻挡在身后,捏着宝宝的手问宋遇星:“你上次说给宝宝取了两百个名字,定了用哪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