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这样精细的画工,愈发衬得整幅画画风诡异……
因为画卷中心处的那张脸, 除了嘴唇以外全是空白。
程渡安忽然摇了摇头, 用衣袖扫掉了案上的紫毫笔。
他起身咬牙看着案上的那副画, 心中既惊又惧。
——就在刚刚, 程渡安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。
此时距离黎扶月身死道消,已经过去了一千二百余年。而在时间长河的一遍遍冲洗下, 那个原本深刻于脑海之中的男人, 形象居然也一点点的模糊了起来。
程渡安提笔, 却再也画不出那人的长相。
“扶月……扶月……”他又跌坐回地上, 伸手按住胸口, 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那人的名字。
明心宗的影殿内空空荡荡,除了他自己的回声外,再没有人回答程渡安的问题。
……
自千年前偷走黎扶月的道心起, 程渡安的修为便一日千里。再加上他本人心机深沉, 程渡安没用多长时间, 就成为了明心宗的实际控制者。
每每他父亲, 也就是明心宗宗主处理要务的时候,程渡安都会在一墙之隔的侧间旁听。
就在这天晚上,此前去往溪后城的明心宗弟子也回到了总门。
“天眠宮”这三个字,反复在坐在侧间的程渡安的耳边出现。
“天眠宮,又是天眠宮……”程渡安很不耐烦的用手撑着脑袋,坐在桌边闭目养神。
上次的事情发生后,明心宗与天眠宮已经势不两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