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酒犹豫着想把手抽出来,可是对方并没有要松手的痕迹,他折腾了几秒,就放弃了。
“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,”他说,“我们注定没办法生存在同一个时空,我也绝对不可能放弃任何回家的可能性。”
怀酒之所以把话说得这么直白,内心也是存了一点警告顾应楼、让他不要动手脚的心思。
对他而言,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他回家,哪怕要牺牲学习、友情和爱情,他也会毫不犹豫。
顾应楼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他沉思片刻,换了个角度思考问题,“你让我不要浪费时间,给出的理由不是不喜欢我,而是我们的时空问题……换句话来说,你其实并不讨厌我,或者说还有些喜欢我,是吗?”
怀酒:“…………”
你他妈真是个逻辑鬼才啊。
“你不回答我就默认了。”顾应楼面不改色地继续说,“那我再延伸延伸,如果这件事有解决的方案,比如我可以和你一起走,又或者是你的家人可以一起来到这里,在这儿定居……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,一旦这件事可以解决……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,问:“你是不是不会再拒绝我?”
车厢沉默了。
怀酒不知道怎么回答他,而顾应楼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等待着一个答案。
从被亲人背叛后,被顾雪林一次一次地踩在泥地里,他就不再信任任何人,哪怕是面对跟随自己十几年、贴身伺候他的小厮,他的靴子里也永远藏着一柄能割断颈喉的匕首。
对他有赏识之恩的前朝丞相曾经说过,一个人聪明、有计谋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这个人有野心,还能狠得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