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准备好了长篇大论,打算跟韩遂好好说道说道,叶雨铭还就不相信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,还说不过一个韩遂?
然而他想多了,韩遂就只是扫了他一眼,然后看向了他身后,抬手做了个动作,赵安得了指示,就直接过来把叶雨铭带走了,全程不管叶雨铭怎么大呼小叫,韩遂都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,甚至都没把他当成是个活人。
叶雨铭气得不行,但又一点办法都没有,在赵安把他架出去的时候,冲着那个从头到脚包裹得十分严实的神秘人嚷嚷:“韩遂要是不带我一块儿走,我就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,他背信弃义,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,冷血无情!”
余音还没落下,人就已经看不见了。
被一脸冷漠的赵安关进小院的时候,叶雨铭也还算是老实,他之所以这么闹,就是为了要闹给来人看的,能让靖王改变主意带上他这个棋子的,也就只有来人能办到。
虽然场面不怎么好看,但只要有用就行了。
书房内,斗篷被摘下来,来人露出来一张与韩遂有着三分相似的面孔,只是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愁,手里的斗篷被韩遂接过,没有料到他会亲自过来。
“眼下风头正紧,殿下怎么还往我这儿跑?”
“不来看看,怎么放心得下?”太子韩玺接过茶盏放到一边,语气里带着关切:“你的伤怎么样了?”
“不碍事,父皇年纪大了,那一脚看着凶狠,其实没伤着。”韩遂不愿意让他担心,打算转移话题:“我离开京城之后,太子还要多加小心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韩玺看着韩遂的眼神带着几分的不忍:“让人给你准备了伤药,那一脚虽然不碍事,但后面那几鞭子可不轻,仔细上药不可大意,免得伤口恶化。”
“还有蜀州地远又偏僻,不比望京,你要照顾好自己。”韩玺短暂地沉默了一下,再次开口时带着几分沉重:“小遂,我跟你保证,两年,我一定接你回来,到时候必不会再让你受这般委屈!”
“我信你。”韩遂轻笑了一下,不想气氛这么沉重:“也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坏,前儿我还说呢,离开望京也不见得都是坏事,起码能自由许多,做事儿也方便,不至于到处都是眼睛,盯得人喘不上来气,太子不用太过担心我,我能照顾好自己,倒是你、他们现如今风头正盛,太子还需多加忍耐,不可操之过急。”
韩玺点了点头,抬手按在了韩遂的胳膊上:“这次,是哥让你受委屈了,小遂,哥对不住你,若不是因为我,你也不会受此连累。”
韩遂听不得他说这种话,反手拍了回去:“跟我你说什么连累?母后去得早,你又当爹又当娘把我养大,还要防备着那女人在后背陷害,这么多年为我又吃了多少苦?哥,你是太子,你若是出了事,我也没好下场,你只有坐稳了这个位置,才能护得住我,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,我还就不信我们兄弟两个,干不过那娘儿俩!”
称呼上也干脆换成了两人私下里的叫法。他二人本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皇宫内险象迭生,母亲又早逝,年长几岁的韩玺执意将幼弟接到自己身边亲自照顾,兄弟二人相互扶持着才走到了今天。
“就韩泽那点伎俩弄个死老虎就打算往你身上栽赃,也不看看我答应不答应,他惦记太子的位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现在更是毫不掩饰地直接跟你作对,以后恐怕动作也不会少了,那个女人现在又是皇后,只要除掉了你,他就能顺理成章成为新的太子,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,我就怕他使阴招。”
韩玺全都点头:“有纪川在你放心,他的功夫比你身边的赵安还要略胜一筹,往后我也会多加小心。倒是你、”
“我也没事儿。”韩遂不愿太子多为他担忧:“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我离开望京,斩断你一臂,到时候你在望京孤立无援自然更好对付,我呀,天高皇帝远的,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“我想说的是,你府内那位,叶相家的二公子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韩玺面露不赞同之色:“当初我就说这人不能收,叶相老奸巨猾,表面看似不涉党派之争,但、之前皇后生辰,他重金寻来南海夜明珠,不可谓不花心思,几次吏部提案,他都明显偏向了裕王,怕也要公开支持裕王了。”
“我知道,他送来的就是一枚棋子而已。”韩遂面有懊悔之色:“当初是大意了,以为那老儿舍得把亲儿子送给我,多半是想跟我们套套关系,我想着他是当朝丞相不愿意驳他面子,谁知道,阴险狡诈的老家伙这是往我身边安插棋子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