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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凡心的心渐渐沉下去了。

说起来他和尤陆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,高中开学第一天就起了冲突,起因很简单,就是因为打球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人家新买的大几万的dior联名款aj,曲凡心尴尬地道了歉,尤陆宇脸色发黑,点了点头没说什么,不过越想越来气,忍不住在球场上把曲凡心一顿虐。

曲凡心累得岔了气,中场休息的时候喝着矿泉水,无意发现对面那个白色篮球服的家伙还在盯他,他的火气也上来了,“你至不至于?怎么这么小心眼,不就是踩了一下么?”

这话对于每个爱鞋的男人来说都是致命打击,曲凡心之所以说的轻巧,是因为他的鞋不是新的,被踩过无数脚他都无所谓了,尤陆宇眯起眼睛,“我小心眼?让我也踩你一脚试试?”

“踩就踩,您随意。”

尤陆宇哼笑一声,把人拎到教学楼后身,慢慢逼近,曲凡心还不知死活地跟人家叫嚣,结果被摁倒在草坪上,尤陆宇扒下他的裤子,一脚踩在了他挺翘圆润的大屁股上。

“哎!你干什么!”

“脚感还不错,比气垫软。”他宽大的脚隔着内裤踩在臀缝中间,两瓣屁股被强行分开,柔软的肉浪荡漾,尤陆宇不禁有些口干舌燥,他用校服外套挡住下半身,恶劣地道:“怎么还出水了?要给我洗脚么。”

曲凡心涨红了脸,“你胡说什么?你屁/眼会出水啊?”

“我的不会,你的会。”尤陆宇贴在他耳边,手也不规矩地摸了上去,还轻佻地说:“你说那俩字真好听,再说一遍。”

这下曲凡心可怒了,他骂了一句脏话,与人家扭打在一起,可面对这家伙,他体力不支打不过,反而被人占去了便宜,只好宣告停战,被尤陆宇摁头做他的跟班儿。

曲凡心对他的初印象就是大写的流氓二字,后来发生一些事才有些许转变,那次因为池昭童和胖子打架,胖子挨揍后又叫了一群职高的朋友来找曲凡心麻烦,他被堵在胡同里无处可逃,眼瞅着那些混混手里提着钢管就要照他头上招呼,曲凡心琢磨着身后这堵两米多高的墙几秒能爬上去呢。

他转身飞速往墙上爬,一只脚被人抓住,曲凡心咬牙狠踹了两下,还是被拽下去了,肚子挨了两脚,他挣扎地想跑,突然看见五十米外尤陆宇拎着一根球棍出现,仿佛天兵天将,解救他于水火之中。

直到亲眼看见他打人,曲凡心才知道以前尤陆宇打他都是闹着玩的,他打起架来下手极狠,不留余地,球棍让他用的像把枪,精准地击中他们的膝盖弯、胳膊肘、手腕这种关节,这些地方虽不至于把人打死,但疼起来都是钻心的,一群混混被打得爬不起来,尤陆宇把球棍一扔,朝墙上那个有些狼狈的身影说了一句,“跳下来,我接着你。”

曲凡心的肚子疼的直抽抽,动弹一下都不敢,他正磨蹭的功夫忽就被男人背了下来,趴在尤陆宇的后背,他才看见他的锁骨被打的血肉淋漓,去了医院医生告诉他,骨裂了。

所以曲凡心惊讶的要命。

这一切都是现实中发生的吗?尤陆宇可是能以一敌多的家伙啊,他可是骨裂了都能忍住不喊疼的那种家伙啊,他怎么会被强/奸,怎么会被凌虐呢。

曲凡心有些不知所措,尤陆宇还搂他搂的紧紧的,脸颊若有若无地在他颈边蹭来蹭去,像是一只撒娇的大猫,难得一见在示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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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曲凡心没有上晚自习,他把尤陆宇送回宿舍,还给人点了粥店的外卖,安排池昭童和苏雪崇照顾他。他站在宿舍门口,眼神在几人之间流转,于心中做了个决断,坚定地出门回了趟家,推开家门之前他长舒了一口气。

有些事,应该有个了结了。

先是苏雪崇,又是尤陆宇,他接二连三地发现室友的秘密,而这两个人的事情又偏偏和那个姓叶的男人有关,曲凡心想,是不是坏人的能量总能以指数的增长速度扩散,是不是只要有一个坏人存在,他就能辐射伤害周边所有的人,那么……他就要从源头,来终止这一切。

他推开家门,看到他的母亲与叶凯正在客厅争吵着什么,母亲发丝凌乱,眼睛赤红,捂着脸不停地流泪,哭了一会又神经兮兮地去卧室祷告,甚至没有发现曲凡心的存在。

而叶凯,他摘下眼镜,皱着眉朝门口看过去,眼中阴鸷的光似乎要将曲凡心活吃了。

曲凡心走过去,强忍着生理性的皮肤刺痒和反胃,叫了声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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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老师,也是继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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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关系并不少见,在学校的时候叶凯都让他叫老师,在家里让他叫爸爸,虽然曲凡心并不经常回家,也从来不叫第二种称呼,刚刚是个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