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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折和送菜的赔偿总算是安抚住了对方,他一边往餐厅里面走一边说:“我们就两个人,坐大厅就行。我说他那胳膊干不了活儿就好好养伤是吧,今天要是泼在我身上怎么办?那——么大一盆热油,那不得烫死我!”

阮临其实也有点惊魂未定。

客人说话虽然刻薄了一点,可这件事情真的是他的错,幸亏他反应得及时,不然后果估计就是去医院而不是老板现在“割地赔款”的补偿了。

阮临看着地上那一摊已经流了一地的水煮肉片,后怕得后脑皮发麻。

他没打石膏的那边手握了握拳,又缓缓松开,然后去后厨拿了笤帚来。

但是他一只手打着石膏,行动起来十分困难,收拾的动作相当滑稽,可是其他服务员跑来跑去的上菜点单,连个说帮他一下的都没有。

阮临向来对别人的敌意敏感。

复工之后他就察觉到老板和其他同事对他的态度有点不大对,原因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,因为那帮人手指几乎戳到他脸上、用当时整个店的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:“阮临,你个恶心的同性恋!”

要不是当时他把人揪出去打了一架之后就被陆席捡走了,这几天流言蜚语都能淹死他。

而现在,阮临看着正在陪着笑脸给客人点单的老板,猜测自己能在这家店干下去的时间应该不长了。

果不其然,老板安抚好了客人,等他用拖把把地面上的油汤擦干净,就叫他说:“小阮,你过来一下。”

阮临把拖把扔回洗手间,跟在老板身后往杂物间走。

其实他本来也是想过要辞职的,以前也没少干这种事情,可是这次他得还陆席的医药费,于是没舍得辞掉这个薪水给的还算不错的工作。

但是舍不得也没办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