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晏丞少年时期认识,晏丞是名正言顺的晏家大少爷,不像他,是从外头被带回来的私生子。
两个人原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,却因为机缘巧合,成了真正的朋友。
但就因为彼此了解,傅榕才会在现在,时不时地感到心慌。
晏丞的偏执,别的人看不出来,他却了解得一清二楚。
因为他见过晏丞杀人,也见过晏丞把自己亲手父亲的骨灰从墓地里挖出来丢掉,原因只是——他不配和我妈葬在一起。
傅榕不知道走神走了多久,突然听见有匆忙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赶来,他撩起眼皮一看,是院长进了晏丞的病房。
有什么事还要喊上院长?
傅榕想。
病房内,压抑的气氛几乎压得人喘不上气。
“晏先生。”院长年纪很大了,也不像别人一样害怕晏丞,还在苦苦相劝:“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拥有两个性别的腺体……”
晏丞问:“你就说,行还是不行?”
“理论上是可以的,但是……”
“那就行了。”晏丞不等院长絮絮叨叨,“定个时间做手术。”
“晏先生,你听我把话说完……”院长搬了个凳子坐到晏丞面前,他的眼睛已经有点浑浊了,但看人时还能发出慑人的精光,“曾经有人做过关于腺体的研究,理论上来讲,当腺体植入了你的体内,信息素就会和你原来的信息素相互融合,产生像终身标记后的气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