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如果关祁不提,谁会注意到他落了东西。贺天耀,贺炤,哪怕真动了气的贺荣川,对关祁来说,找哪一个都比找贺成砚方便、有理由。但关祁懒得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开口提这个本子,丢就丢吧,也不是非要不可。怎么偏偏就是他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的贺成砚给他送来了?

关祁没有说话,好半天没有说话。起码二十多分钟,屋里静得人好想眯一觉。整个贺家只有贺成砚了,能让彼此间的沉默生出一种安宁。

“最近我知道一个秘密,但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关祁开口了。

“贺炤是我大哥的儿子?”贺成砚好轻描淡写,速溶咖啡的味道都比他这话浓。

“你知道?!”关祁的语气很咋呼,但他心里不知怎么并不感到十分惊讶。

贺成砚说:“再秘密的事也总有个缝,不然就不叫秘密了,那叫没发生。”

“你从哪个缝知道的?”关祁问。

“我大嫂,”贺成砚说,顿了一下又纠正,“前大嫂。”

关祁的神经弦在某些事上敏感极了,一碰就颤,他几乎立刻反应过来:“你说过的那个第一次吧?”他这次倒是心里更惊,嘴上平淡。

贺成砚“嗯”一声。

关祁笑:“我竟不知道该先好奇哪件事了。好吧,你怎么和你嫂……你前嫂子搅到一起的?”

“没有搅。”

“哦对,你说过就那一次。那一次是因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