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不能讲?”

“现在不想讲。”

关祁耸一耸肩,表示无所谓,随你,心里颇有些无趣。

贺天耀看着他:“跟我说说你吧。”这时谁都不再动筷,是饭后最闲适的状态。

“我没什么好说,你都看见了。”

贺天耀想笑又没好意思笑得太过。笑里带点拆穿的意味:真是孩子气的倔啊,我不摊出我的底,你也不给我看你的。好吧,就迁就你,先惯你这一会儿,插曲不是还没唱吗?听听效果再说。他就那样笑着摇头,同时耷一下眼皮,再一扬,跳出眼前气氛去叫服务员结账了。

关祁心里一个荡悠,几乎等不及想被他按在身下,被他逼着说出一连串既违心又不违心的放/荡话。

然而真到酒店,关祁不自在了,他想象不出贺天耀准备怎样消受他才值得回这番花销。他见识的不少,早明白前戏再大方的男人也还是男人。是男人就一样,下半身当起家来都是不图够乐子不罢休的王八蛋,包括他自己。

他走到落地窗边去拉铁灰色的纱帘。多云的天,太阳不算毒,但总有些晃眼。他拉到半截,想拉回去,身后探过来另一只手。他没有回头,任由那手捉住他的手,引领他放进更多阳光。

胳膊沉下来,人被晒出一点困意,关祁默默地闭上眼。贺天耀将下巴搭到他一侧肩膀上,极亲昵的姿态,同样默默。关祁僵住了,他想这人搞什么?每段插曲都玩得这么真?还是他关祁太缺见识,过场的柔情也敢当真?关祁习惯了简单粗暴直奔主题,对这种浪荡子的逢场作戏感到陌生,也意外。

马上,更意外的来了。贺天耀拨过他的脸,居然开始吻他。一股清冽的薄荷香袭来,他什么时候用了漱口水?进门时?关祁的眼睛瞪大了一瞬,渐渐抖起来。他没有推开贺天耀,假如初吻总要给一个人……

“这儿比这儿青涩,嗯?”一吻下来,贺天耀揉了一把关祁的屁股。

“那你还等什么?”关祁一派老江湖的坏笑,什么都不当真。他才不接这种茬,让贺天耀笑话从来没谁吻过他吗?